当作响,释摩兰被罡气震得虎口发麻,惊道:“这绝非佛法武学!”
定香敛目微笑,“这的确是伽蓝武学——袈裟护龙功。适才那一招是‘孽龙护草’,只是贫僧从未在江湖上用过。”
释摩兰趁说话的间隙暗暗调息,冷道:“如此说来,定香护法倒是深藏不露了。”
“不敢。贫僧修习武法只为护持伽蓝,若国师不吝赐教,贫僧还有很多不曾用过的武功。”
“本座正有此意。”释摩兰虚步一晃,如闪影似飞雾,再度迎上。
掠步飞影,两道身形在台上融为一体,动作快得让人完全无法看清。就在释摩兰的骷髅法杖挟着罡气迎击定香左肩要穴时,他突然回身,将背后空门暴露在攻击之下。
人群中传来女子的低呼,骷髅法杖正正击中定香背后心窝处。
抗体罡气受到外力迸裂而出,衣袍鼓动,将释摩兰震开。
怎会如此?
众人被突来的异变惊呆,半晌才看清,原来他是为了救一名蒙面人。
那蒙面人个头不大,趁他们在台上酣战之际,不知从何处潜进来,提剑刺杀观战席上的都御史严献寿,却被严献寿身后的一名侍卫挡下,守在席后的另一名侍卫则持剑欲取蒙面人心口要害。定香回身,正是拦下侍卫取人性命的一剑。
虽震开侍卫,可定香也生生承下了释摩兰全力的一击。
纵有罡气护体,他仍然胸口一痛,腥意涌上喉咙。将这股腥意强行压下,他怒瞪蒙面人,正要说什么,不料蒙面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烟弹往地上一扔。
嘭!霎时浓烟迸射。
众人急忙捂住口鼻,等烟雾散去,哪还有蒙面人的影子。
接着,侍卫大叫“保护大人”,又几名侍卫分成四路追击蒙面人,场面一时混乱不堪。严献寿倒也冷静,他命令侍卫不得惊慌,又对少林主持抱拳道歉,惭愧因为自己坏了江湖群雄的雅兴,再指责侍卫怎可在佛门静地沾染血腥,若不是定香护法出手阻止,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侍卫喏喏应声,不敢多言。
训斥之后,严献寿也不离场,只请大家继续以武问道,不必让屑小鼠辈坏了江湖三年一度的盛事。
突来的异变让众人再无心比斗,释摩兰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击的伤害有多大,他端详定香,见他脸色苍白,动作滞缓,便知今日比斗只能到此,纵然心有不甘,他也不能乘人之危。思及此,他只得悻悻拂袖,待要开口说什么,不料他甩袖的动作却被少林僧人误会,以为他还要继续比斗,刚才那名武僧立即跳上台——
“国师,如果你还想领教中原佛武,贫僧怀霜愿意与你一会。”
怀霜?静观未动的司空乱斩眼角一撩,向那名武僧瞧去。从上往下看,和尚,从下往上看,还是和尚。她撇嘴,以扇柄敲敲木椅的扶手,突然站起来。
她乐见伽蓝和尚出糗,也乐见定香的窘态,但是——
任心思百般钩沉,她都不舍不愿去伤害的人,天竺和尚凭什么当着她的面嚣张?
所以——她现在、心情、很郁愤!
释摩兰不及回答怀霜,眼角瞥到她的动作,忽地展颜一笑,“本座如果再和定香护法比下去,只怕会引来众怒。”
她闻言一笑,身影霎时虚幻无影,等众人的眼睛能再度看到她时,她已在释摩兰前方。
花香拥鼻,美人折腰。她展露的诡异轻功让众人眼前一亮。
素纹公子袍,腰坠玉蝠,手中折扇不轻不重敲在掌心上,歪唇一笑,整张脸显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妖煞。
前一刻还在笑,后一刻却旋掌击向释摩兰,以实际动作验证了“变脸比翻书快”这一无边真理。
释摩兰快手挡下,以“五神通拳”相试,只觉得她的内息冰冷如霜,袭面的掌风带着缕缕寒意。她掌法轻忽缥缈,一时如千叶花开,一时又仿佛扇叶收旋,不像正统武宗那般坚实。
台下有人认出她的武功是锦迷楼的“太液秋风掌”,但不知她和锦迷楼是何关系,只得将怀疑按捺在心里,静观其变。
拳掌相抵,强气迸射,释摩兰纵退,她却踏前一步,双袖一甩,背手昂头,冷道:“你想请教,我全力奉陪。”
释摩兰盯她稍许,敛眉敬问:“不知如何称呼?”
她颔首回礼:“在下,须弥,乱斩。”
“须弥窟主果然情深义重。”释摩兰别有深意地一笑。
她脸色平静,正要反唇相讥,未料定香突然开口:“须弥窟主,这是伽蓝之事,多谢。”言下之意,是请她不要多管闲事。
她撇撇嘴,侧身弹开扇子,绛唇轻启……
他蓦然低喝:“司空乱斩!”
无垢净眸夹着严厉锁定她,分明写着“不要闹事”四个字。
任她为所欲为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不敢想象,为今之计只有提前一步阻止她,否则,她唯恐天下不乱的闹性一起,今日只怕就真的是一场笑话了。
随后的一幕让台下所有人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