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恋人就不要你这个小徒弟了。”
他:“……”
蹁跹身影在计冰代身边一坐,身体后靠,高大男子立即上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瞅瞅冰代,再看看女子,结结巴巴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师父……”
“不用感谢。”蹁跹女子扯过八月凉扇,呼呼两下:“你师父的老底是我翻出来的。”
“……不知女侠……”
蹁跹女子“扑哧”笑出声,打断他后面的“如何称呼”四字。“女侠?”黑眸抬平,多看了他几眼,笑意更深,“澹台公子,你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啊……”
“……”
“郦虚语,扶游窟的。”女子丢下这句,注意力转向计冰代的肚子。
于是,他记下:抄了他师父老底的是扶游窟主郦虚语。
又一天,大慈大悲楼。他在楼外给墙边的灌木花草培土压肥,两行蚂蚁在他脚边爬来爬去。
“你在干什么?”一道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他一怔,暗叹来人功夫了得,自己居然没听到。慢慢侧身,抬头,入眼的是几缕苍灰色的发……灰色?他愣住,眼睛飞快上移,看到一位眉目奇俊却满头苍灰发色的公子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动作。
“我……我在培土……”他不敢造次。这人他认识,厌世窟主翁昙。
“你也喜欢种花种草?”翁昙双眼一亮,一刹那如流动的水墨江山,淡荡动人。
也?他很小心地站直,回道:“我只种过土豆、黄瓜和南瓜。”
翁昙点头:“你对种瓜很有心得?”
他想了想,认真回答:“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翁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转身往外走:“我新养了两丛小葱花,每隔半个时辰开一朵,因为要采摘新鲜的,不如就劳你帮我守着摘花。”
“咦?”
“对了,你喜不喜欢吃蘑菇?”
“还可以。”
就这样,他被拉到厌世窟摘了一天的小葱花……真的是小葱开出的花。据说这种小葱花用盐腌成花酱,做菜炖汤时洒上一朵两朵,味道极为鲜香。但等他知道翁昙所谓的吃蘑菇是吃毒蘑菇后,就非常的不还可以了。
于是,他记下:厌世窟主狂喜花草,犹嗜毒菌。
再一天,落日时分,他在披霞坡练剑,一位雪衣公子突兀地走出来,以让他额角生汗的火辣目光注视他和他手中的剑。
一轮红日在焰色云霞中沉浮,夕阳晚照,远江钟鸣,秋风涤荡,令人胸中豪气顿生。
“好剑法。”雪衣公子向他走来,言语淡淡,俊容冰冷。
恍惚的瞬刹,他依稀看到雪地白梅扑天盖地,再眨眼,雪衣公子已站到他三尺处,负手而立,迎着金色的落日,让他生出一种“梅骨劲节,曲折雅致”的时光错觉。
“可惜我练不了。”雪衣公子无限惋惜地又看了他一眼。
此话自有另一层意思:以气驭剑的剑法,内息最重要,外表的花架子倒在其次。烈焰神剑过于刚烈,与他的内息正好相反,不练才是好事。
他隐隐明白,但见雪衣公子惋惜之情过甚,不由低声讷讷:“如果你想练……”
“不必。”雪衣公子垂眸一笑,仿如春水桃花,引人逐流不自知。
他肃然起敬。
雪衣公子折了两根树枝,挥舞两下试试劲道后,抛一根给他:“能和我对练一下吗?”
他放下乌铁剑,以虔诚的心情说:“请!”
雪影一闪,树枝迎面覆来,他举臂抵挡,果然软绵绵只有招式没有力道。五十招后,雪衣公子纵身退后,冲他微微点了点头,抛开树枝,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弯腰,伸出手。
他愕然。
身边卷起一道风,小小的身影越过他扑进雪衣公子怀里,脆脆的声音叫着:“爹!”
雪衣公子抱起小身影,唇边的笑依旧淡淡,却多了一层暖意。怀里是一名粉装小女娃,正将手中狗尾巴草编成的草环戴到他头上。
这位是父亲……他再度肃然起敬。眼前的美景就是他的梦想啊……
雪衣公子抱着小女娃走了。小女娃冲他摇摇小手:“我叫祝梦然,小名牙牙。叔叔可以叫我牙牙……不了,叔叔你就叫我牙牙吧!”
“牙牙……”他傻呵呵摇手,幻想自己抱女儿的模样。
还是生个女儿吧,像她。
雪衣公子突然回头瞟了他一眼,吓得他飞快缩回手。等等,他到底心虚什么?
“祝华流。”说完,雪衣公子飘然远去。
于是,他记下:化地窟主剑术超绝,面冷心软,实乃慈父之典范。
至于花名在外的夜多窟主闵友意,他早已交过手,因为欺骗冰代底气不足,所以每次见到闵友意就心虚。不料,闵友意却喜欢偷袭他,拳、掌、刀、剑、棍、斧、锺、暗器……有些几乎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兵器,轮番上阵之后,闵友意说了一句让人滑倒的话:“你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