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每天都会有一个火红的温暖升起来,给她生命里唯一的安慰和希望,每一次的日出就是天与地于极度黑暗和疼痛中分娩出的希望!
蓝邪不觉伸出手,坚强到令人心碎的小小身影,突然很想抱住她。
虽然他的心里,还是认为云翩翩不该一而再地违逆他的命令,但是,又有一种极度的怜惜,想让他抱着这个连痛哭都已经没有声音的丫头……
可那个小小的少女,眼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只是执着地盯着东方。
蓝邪不禁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远远的天边红光万道,那轮鲜红随时便要跳跃着升起……
暖暖的一束阳光投向云翩翩的身侧,她缓缓伸出手,摊开手心,轻轻握住那一束温暖……无声地笑了,于这艳阳中露出一丝浅笑……
真暖!阳光真暖!
蓝魅正打算转身离开的瞬间,却蓦地看到了那个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边的女子,那样可爱的手势,那样天真的笑颜,那样倔强的眸子,突然之间,似被一个重重的撞击,打中了不为人知最脆弱的部位!
他几乎是骇然地呆立原地,再也迈不开脚步,几乎无法移动!
蓝邪阴暗的绿眸里跳动着莫名的怒火,不知是为了这个在阳光下魅惑到极致的女子,还是因为突然反常怔忡的蓝魅。
他淡淡将目光扫向蓝魅,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似乎在说:“她,是我的!”
蓝魅惊醒回眸,看了蓝邪半天,缓缓转过了身子,向长廊深处走去。
一步一步,走下去。
深不见底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她,是他的!没错……所有最好最美的一切,都是他的!自他回来的那天起就是这样……没错!
蓝邪走向云翩翩,在她的身边站住,不知是因为感觉到她迷惑了他的兄弟,还是刚才的失败,他的口气冷淡而高傲:“站起来,躺回床上去,我会叫圣医来看你。”
云翩翩伸手,扶住身边的矮桌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等她缩手的时候,桌上已是一个浅浅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蓝邪皱起眉,正要说话,却被她扬手打断——
云翩翩回眸看向他:“我要离开这里!”声音,稳定而坚决。
蓝邪眯了眯眸子,默然不语。
“我要离开这里!”她又重复一遍,声音平静,似是在讲述一个事实,而不是一个问题。
她一直都是这样,有时看着温驯柔软,说出来的话也并不多凌厉,但做出的决定却有着令男子也自叹不如的坚决。似她不说则已,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再回头,如果手被拉扯住,她甚至有着断腕的勇气。
蓝邪不禁有些疑惑,是什么让这个丫头这么勇敢?是天真年幼的无知还是真正的倔强与执着?
胸中的怒火慢慢地升腾起来,仍强自压抑着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离开这里?”说到底,这丫头虽然聪明过人,但在他面前还太嫩了,想认真和他对抗?哼,她还不够资格!
云翩翩微微侧了头,什么也没说,从容淡定地从他面前走过去,似乎是只须告知他一声就成了,并不需要浪费唇舌和他探讨这件事的可行性。
有时候,放下,是一种心理状态,突然的就想开了放下了……
“你们中原人不是都讲究什么从一而终么,怎么的,现在连贞操和自尊都没有了,却要离开,你以为自己离开这里他还能接受你这残花败柳之身?”蓝邪唇边勾起阴狠的冷笑,幽深绿眸中闪着寒光。
“贞操……自尊?”云翩翩想了想,淡淡一笑,不想回答了。
贞操……是啊,就算做为现代人,已经并没有多强烈的贞操观念,但……被人欺负却仍然是世上最令人痛恨的事,对她而言最痛苦的并不是失去那一层膜。那东西对于女人来说,有什么用处?听说没了那玩意儿,月事更痛快无阻。只是在某些男人眼中有价值罢了,而她并不在意。
至于自尊……那是自己给自己的尊重,她从不觉得自己失去过——至少,直到现在,她还是很尊重自己,觉得自己很好。
所以,这两个问题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并不需要回答和考虑。
蓝邪再也不能忍耐她一再无视他的尊严,一伸手,紧紧地握住了云翩翩的手肘,狠狠将本来就站立不稳的她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