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慌乱,让他的笑容,格外刺目,绚丽,他扣着她的小下巴,几乎贴上她的面容,灼热的气息,在两人鼻息间暗昧地游荡着,“难道,你认为本王不该杀她?”
云翩翩看着他的理直气壮,低声说道:“如果你真的不能容忍这种行为,就不该给她们做这些事的动机。”
修长的指尖流连在她的柔肤上,即使她转开眼神,他仍可以轻易接受到她眼中的不屑:“你是要我疏离她们了?”
无数道愤怒的目光似利箭般刺向她。
她的脑子只闪过一个意识,这个男人是魔鬼,地地道道的魔鬼!
此时她被他搂在怀里,她说什么话,都会被认为是恃宠而矫的厥词,而身旁这个可恶的男人显然是故意要造成这种状况的。
她们全都是他手心里的玩物,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蓝邪紧紧盯着那赫然收缩的明亮大眼:“记住,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可怕。”
她的确是不同的。
虽然沦落为奴,他从来没有看到她露出卑微的神色——她虽然表面也顺从地做着他要她做的事情,却从不会象其他女奴般对他摇尾乞怜。
那双明亮的水眸时刻注意着皇宫的各个角落,他虽然不知道她在怎样盘算细节,但她的确仍是时时想着逃跑的事情,即使这是他根本就不会允许她做成的事。
普通的女人,不会做到这样的程度,她们只会认命,乖乖地做他的囚奴,他见过装得多么贞烈的女子,都是只一晚过去,便什么都明白过来,对他献媚讨好,对别的女奴兴风作浪……只有她,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做,一心只想着逃走。
没错,他将对她的特别的待遇摆给所有人看,就是要将她摆上砧板,今天的事他看似帮她出了头,但是,那些女人必定更会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拔之而后快的。
况且,她的日子太好过,便不会有求他的机会。
看看这副傲骨,在女人的战争中,能支撑多久。也许,要她低头,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
呵呵,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俯首称臣,游戏的过程拉得越长,快感才越持久。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云翩翩精疲力尽地躺在茂盛的花丛中,睁着一双熊猫眼。
那个人渣……他分明是故意的!
上次花园里的美洛蒂事件,一晚之间就传遍了整个鸠傈宫。
他根本就是在整她——亲手将她摆上砧板面,然后冷眼旁观,看她如何被这堆嫉妒得快要疯掉的女人们整治!
而且,他显然如愿了。
宫里的这些女奴们,不但没有因为蓝邪对她表面的恩宠而惧怕她,反而一个一个都更加嫉恨她了……她就算再笨蛋,也发现其他人看着她的目光,一晚之间由淡淡的嫉妒变做明显的痛恨了!
偏偏她又对他有意的偏宠无可奈何……除非她真的想要找死,违逆这个最讨厌别人违逆他意思的冷酷男人。所以,她唯一的选择,也就只有面对那些个女人们的挑衅与暗算了。
这些天来,衣服被人剪破、饭菜被人下料、出门被人绊倒……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层出不穷的小花招简直让她应接不暇,她云翩翩虽然比她们或许多了些武功底子,但显然她并不擅长于此道,再加上她又本能地不愿在其他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身手,所以,即使步步为营,仍是免不了吃了些暗亏。
本来,她经过那件事情,都不想要再惹事了的,因为在这里太容易整出事来,她又不想要再无意间害了其他人。可是那帮女人看她都不反击,居然变本加厉,才多少天功夫,她就变作这里最受人欺负的女奴。
当初选择学武,就是不想让自己和朵朵再受欺负……为什么竟然要在这里受那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卑微女奴的气?!
她实在是有点忍无可忍了!
或许是这些女奴们在后宫中单调苦闷甚至可以说凄惨的生活,导致她们心理的阴暗畸形,虽然在蓝邪的高压政策下,她们不敢明刀明枪地对付谁,私下里却不知互相之间暗中的较劲究竟有多狠烈。
毕竟,在这看似无边无际的绝望中,蓝邪就是她们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即使明知希望渺茫,她们还是如飞蛾扑火一般,往他这个能毁掉一切的冷酷火焰飞来,只因为在这与世隔绝的鸠傈宫中,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希望……
云翩翩伸出手,仿佛想握住流动的光线,阳光落入眸心,有一点点刺痛。
就连阳光,都感觉如此陌生。
如此陌生的世界,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面对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天地突然全部陷入黑暗,没有一丝光线,没有半声轻响,死寂骇人。
这里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里,一切都弄错了,弄错了,却回不去。
云翩翩想得叹了口气,如果换做是朵朵在这里……怕是要整得她们鸡飞狗跳吧?虽然长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但从小到大,她就是没有朵朵的小聪明和小奸诈,所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