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翩翩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身旁要了他一晚的男人早已不在,只是床上那依稀的皱褶和凹陷宣示了他昨夜的存在。
回到西尔弥的这些天,他每天都会很晚才回寝宫,要过她几回后便强行搂着自己入睡。
一开始身体是紧绷的,他强势的手臂喜欢圈着她的腰际,但是不知不觉身体渐渐习惯他的碰触,本能地放松下来。
现在每天她都能睡得很沉,不然就是被他半夜的毛手弄醒,再次陷入疯狂。
他让她彻底尝到了热情的滋味,这种感觉就好比毒品,会让人欲罢不能。
难道向来清冷的自己,骨子里真的是这么****吗?
云翩翩捂住脸,心里尽是陌生的恍然,强烈的情欲滋味让她不知所措,她明明恨透了他,却如他所说,她抗拒不了他。
他没有食言,那把匕首每天都会放在床上,可这个男人太过可怕了,即使在热情之中,也没有让她有半分下手的机会。
对他的所作所为毫无办法,这种无助与悲哀那样熟悉,常常潜入她的噩梦里,让她那样的痛苦与恐惧。
整理好衣物,她缓缓走出寝殿门口,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负责打扫蓝邪居住的房间和办公的正殿。
这后花园尽头长廊的两边,每一个房间都住着不同的女人,个个凹凸有致,妖娆诱人。不过这个花园后半部分就是蓝邪限定的范围,花园前面的范围靠近他平时办公或者居住的地方,他根本就不允许她们中的任何人越线一步。
这项工作原本不是由任何一个女奴来做的,可自从云翩翩来到这鸠傈宫后,蓝邪就把这项工作指派给了她,这项殊荣甚至让其他的女人有些妒忌,但她却不并这么认为。
是的,她云翩翩在这西戎皇宫里不是他的什么妃子,甚至连他的侍妾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个最低下的女奴,兼具暖床和仆役双重功效的女仆……
这鸠傈宫里的女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算做他的妃嫔,全都跟她一样,是他的暖床奴,只是来历各不相同而已,有的是别人送他的,有的是他自己收来的……可是,她们的作用却没有什么不同。
她们每天按照分配好的工作忠实地劳动,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外,就得乖乖地回房间呆着,除了每天特定的放风时间,没有特别许可,甚至连到花园里散步,都是严格禁止的。
在这样的混蛋的规矩管制之下,这些女奴们每天除了吃饭与劳动,唯一可以期待的,便是蓝邪偶尔的临幸。
每天,云翩翩都可以看到她们努力地精心打扮,在花园中来回游移,希望能吸引他哪怕片刻的注意,因为他有时白天会在宫内,偶尔路过长廊,便可以看得到这边,机会渺茫,但是都想紧紧抓住。
虽然她对此嗤之以鼻,但也至少能理解她们。
这里与现代不同,西戎这个国家此时连封建社会都算不上,甚至还停留在奴隶制度,在贵族们眼中看来,奴隶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等同于牲口,是主人的财产和宠物,不能有自己独立的思维,不能有反抗的意识。身为卑贱的奴隶,唯一能做的,便是遵从主人的吩咐,俯首帖耳,如果服侍得主人开心了,幸运的话,或许能有奇迹出现,获得自由身,更甚至摇身一变自己也变为主人。
所以,对她们来说,蓝邪不只是一个英挺俊美的男子,更是一个可能令她们翻身的契机。对于她们这样的暖床奴,自己身体就是唯一仅有的本钱和机会,而且蓝邪如此年轻俊朗,没有任何妻室儿女,还是一位在西戎、甚至整个大陆拥有无上权力和地位的王子,这些条件加起来,简直太过令人垂涎了……
这些女人们中的每一个人,无疑都梦想着有一天蓝邪会看上甚至爱上自己,从而一步登天,从暖床奴变作他的妻妾,从奴隶变成主子。
然而,头脑还没有跟着一起发热的云翩翩却深深明白,这种白日做梦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像蓝邪这样冷漠又残酷的男人,不会轻易爱上任何一个人,更不可能爱上一个被他当作发泄品的暖床奴!
事实上,她们所有人都毫无区别的只是他的玩物,永远不可能翻身。
外面阳光灿烂,今天又是一个晴天。
径直穿过长廊,走到花园那边,翩翩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一点不知所措——里面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太恐怖,让她没有办法忽视!
她颤抖着推开殿门,大殿里很亮,没有一个人,那惨呼声是从地下面传来的,帷幕的后面有张小门,里面依稀透着亮光。
云翩翩想了一下,终究还是受不了心中的魔鬼,慢慢地向着那声音走过去。
这是正常的人性善良吧,听到别人那样悲惨的叫声,不去看看,似乎说不过去。
她脚步轻慢,微微于台阶一侧向下看,只看了一眼,便呆怔在当场……
一个男人血肉模糊地惨叫着,在干净明亮的地板上低叹,不断地求饶:“王子,王子,求您放过雷纱吧,一切都是弥也敦的错……”
灿烂的夜明珠下,墨绿色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