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湖畔,没有风,没了柔波的湖面,沉寂的格外深邃,木莲低低地垂下了头,惨白的小脸儿上,写明了面如死灰的病态。今夜的星辰,也没有光,那份失色的暗淡,吸走了所有的明媚与绚丽,夺去了生机,夺去了蓬勃,落寞在黑暗里弯下了腰。我颤抖着,拾起了今夜的暗淡与落寞……今夜,已被风遗弃,我不忍再撒手,把它抛弃;今夜,已为光明所淡忘,我更不能拱手,将其让给黑暗。夜未央,我虽守着黑夜,却念着光……
——摘自窦泌的心情随笔《未央》我真的做了梦。
梦里的草很高,像海浪一般的涌动着,带着腥香,漫过我的肩。
我没有方向地走在一片死绿色的草海里,不知道风是往哪儿吹。
恍惚间,我有了梦中梦。
我依稀地看到柳薪阴着脸站到野草堆的中央,绿色的裙摆轻飘飘地罩在身上,像是一朵不会动的云。
“柳薪,是你吗?”
我扒开了漫肩的野草,她转过身来,闭着眼睛诡异地笑了。
我的嗓子在这时候哑了,想叫,但是叫不出声,我看到,她把眼睛睁开,里面没有眼球。
“妹子,吃了它们。”
她的手掌缓缓地在我面前摊开,两个瞪圆了的大眼珠子在掌心里不停地转动。
“要么死,”她说:“要么饿死,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拼命地摇头,但是她看不见。
野草在一瞬间不要命疯长,她手中的眼球渐渐地没入了一片死绿的荆棘,我看到两只眼球都往外渗着血,只是那血,也是绿的。
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依旧是柳薪,鲜活,却一脸死气。
“该上班儿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我,我如梦初醒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迷茫得有些不知所措。
“早饭在一楼,”她说:“我先去店里交代一下,一刻钟后回来接你。”
她轻快地走下了楼,我懒洋洋地靠在窗边,看着她开着车子扬尘而去。
长长的影子在偌大的长廊间拖出一个寂寥的弧度,我迈着步子随着影子踉踉跄跄地摆动着,像是过了奈何桥般地凄然。
这就是一个人的孤孤单单吧,不得不独自走在旋转的老木梯上,走过狭长的落寞,也得学着一个人吃饭,睡觉,自言自语地唠嗑,很难想象,这偌大的宅子,柳薪一个人,住着该是怎么地孤独。
“好窦泌,”我对自己说:“就一刻钟的孤独而已,你要学会忍耐。”
我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拿起了筷子做到餐桌前,我没想要狼吞虎咽,但至少也得吃一顿饱饭,好有力气干活。
“好在饭是现成的,窦泌,”我心想:“你该知足了。”
桌前有三道菜,大约是怕饭菜晾凉了不好吃,所以上面都倒扣着盘子,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早餐不能太丰盛,吃个半饱就好了,只是我没想到,这被扣得严严实实的佳肴看着温馨,掀开来却是恐惧。
你绝对无法想象,盘子下头的碗里头全是虫!三个碗里都是,而这虫全是同一个品种,都是我最怕最怕的竹节虫。
我打开第一个倒扣的盘子,碗里是炸过了头的竹节虫,我打开第二个倒扣的盘子,碗里是是炸得半生不熟的竹节虫,而第三个盘子下倒扣着的,是活生生的竹节虫,肥肥胖胖地爬满了一整碗,看着是说不出的恶心。
“妈妈呀~!”我尖叫着合上了盘子,哆嗦着蹲到了墙角,使劲儿地掐自己,只希望自己还在做梦。
“醒来,醒来,快醒来啊。”肉已经狠狠地透着淤青,我绝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相信我还醒着这个令人抓狂的现实。
“啪!”手机在这时候从衣兜里掉了出来,像是一记清脆的巴掌,打醒了乱的不知所措的我。
“这个收好,想做什么就去做,要是受欺负了,就给我打电话。”耳边忽然间想起了栗子对我说过的救命的话,我颤巍巍的打开手机盖儿,拨通了栗子留在上面的号。
“喂?”电话通了,一个好听的女生甜甜地响起,我心里蔓延的恐惧忽然间像是注入了一股细细的暖流,不再那么骇人了。
“栗子~”我喊着她的名字,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窦泌?!你别哭呀,谁欺负你啦?”
“不是人,是虫,这儿有好多虫,我好怕~”
“别急,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在···”
“怎么,对我做的早餐不满意,这么快就想急着走吗?”一个染彩色刺猬头的男人从一楼的地窖里钻了出来,我不晓得屋子里原来一直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不留神儿就把手上的手机滑落在地,好看的小说:。
“喂,喂?窦泌,出什么事儿了?窦泌,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栗子焦急的叫喊,我竟是像定住一般,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弯腰拾起了电话。
“电话呀”他朝我扬了扬手上还在响个不停的机子,多管闲事地问:“你给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