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虚有的曾经,被莫须有的泪干扰了视线。离心最近的一片视野,不在眼前,在天边,模糊不清,却又痛得无比真实。一次,再一次,不停地翘首企盼,等一个回眸,一个微笑,让悲痛的种子,发出欢乐的芽儿。哪怕风吹,哪怕雨打,也不松开,那泪光中闪烁的笑靥,在某个不加思索的的瞬间,记起,那小小的,深深的,感动。——摘自窦泌的心情随笔《记忆遥遥在天边》“不用啦,我不饿。”我杵着腮帮子坐在病床上,望着削苹果的栗子傻傻地说。
“不饿?怎么能不饿呢,来~,”栗子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把削好的苹果往我面前一递,命令道:“吃下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栗子!”我嗔怪着叫出了声,郁闷地倒回到床上,拉起被子就往头上捂。
“窦泌!”栗子轻轻地掀起我盖到头上的被子,敲了敲我的头说:“一天一苹果,疾病远离我,你不晓得么。”
“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很饱。”我重新把被子盖到了头上,她伸手扯开,我又盖上,她又扯开。
“啊,我要死了啦!”我索性把我们间这条扯来扯去的被子盖到了我的肚子上,望着天花板翻起了白眼。
“好啦,我的乖乖,”她再次把苹果抵到我嘴边:“你把这苹果吃了,我待会儿给你做皮蛋瘦肉粥喝。”
我无奈地接过她手上那个如绿水晶般剔透饱满的苹果,泄愤般用力地咬了一口:“嘎嘣”很轻很轻地一声脆响,青苹果上立刻缺了个半个拳头般大小的口,像是哇哇啼哭的娃娃的嘴,张得老大。
“这就对了,乖小孩儿。”她宠溺地摸摸我的头,把我当成了任性的孩子。
“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叫我孩子。”我撅着嘴,咬着半块儿多汁儿的苹果肉含糊地抗议道。
她用力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好脾气地说:“好的,小大人。”
“撕拉~”我的心瞬间像是一块儿烂破布般被这三个字儿撕得粉碎,小大人,这个称谓熟悉得快令人窒息了,还记得同样的话,他也曾说过——
“好的,小大人,但你知道吗?三年就是一道沟,我比你大四岁,那就是多了一又三分之一的沟,所以我是你半个长辈呢!”
也记得,他当时说得是那么的老气,一副幼吾幼即吾之幼地要压死晚辈的长辈相。
只是,自我醒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他就像是一阵来无影去无风的过**,送我来到这遮风避雨的避风港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去,他走得是如此匆忙,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这消失竟是那么那么地彻底,让人觉得他仿佛就从未存在过一样。哦,不,或许,是不想停留,从未想过,为我停留。
他就像是云一般地飘走了,留我一个人风吹,一个人雨打,一个人日晒,过上一生没有他的空白。蓝天不再蓝,清水不再清,天晓得,过什么什么不像的日子是有多么地四不像,简直无趣透了。
“在想什么呢?”栗子用力地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哦,会痛诶。”我没来得及躲,只好捂着红红的鼻头哼哼。
她笑:“还晓得痛啊,我看你想那么入神,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晓得了呢。”
“哪儿有,”我皱了皱鼻子,苦着脸说:“我是在想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她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趁热打铁地追问:“哦,了不得了,哪句?”
“小大人。”我把十根手指头拘谨地扣在了一起,伤感地说:“曾经也有人,这么叫过我,我喜欢他这么叫我。”
我抬眼望向栗子,却不经意间对上了她满脸阴晴不定地情绪,我很难形容,那到底是开心,难过,还是新奇,总之,那大抵是一种很怪很怪的表情,我望着她满脸的怪表情,奇怪地问:“哇,什么表情啊?”
“啊,什么?”她疑惑地问,我这才知道,她那是走神了。
“栗子你真是个古怪的听众诶,”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考究:“你也不问我那个人是谁,也不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就这么呆着个脸,搭都不搭理我!讨厌啦,你根本就没听我讲话嘛,。”
“没有啦,好嘛,”她耍赖似的说:“那我现在问啊,那个人是谁啊?”
我不满地白她一眼,随即又陷入了悲痛:“他啊,是一个学识很渊博的人,他晓得堆纸人,做糖人,会把很多的不可能都变成最不可能的可能,他也很迂腐,只知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只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唉,总之他除了孔老夫子外就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一笨重的两脚书橱,可是,他也很坏,他答应过不会丢下我的,结果我一醒来他就不见了。”
“他很过分地丢下我,然后就不见了,不见了,”我把双手在脸上拼起一块‘遮羞布’,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哽咽地重复着说:“真的不见了。他不见了,永远也不会再见了。”
她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安慰道:“好啦,不哭啦,又不是生离死别,我想他可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才会选择离开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