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毒药,就连痛,也变得无可救药。半瓶啤酒横亘在梦与现实间,泡沫沉淀着虚幻的鱼肚白,洗涤了真实。遗忘,从偶然走向了必然,泛滥的不是恨,是无奈。乌云蔓延到了天尽头,这个夏天消失在了滚滚的暮色中,雨弄湿了模糊得看不大清的玻璃窗,快要吸尽的烟卷,吐出大口大口的白色寂寞,燃尽了冷却殆百余年的爱,那灰烬,最为单调,而那单调,是实质到再真切不过的本色,爱情哪有那么五光十色?红的是樱桃,绿的是芭蕉,灰得没了色泽的,才是心,好看的小说:。青涩的时光在月的阴沉中死去了,你可知道,与你为了离别的相逢,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风萦绕耳畔,呼呼地,可我,却再没听到过回忆临摹到撕心裂肺的声响。孤单飞进了时间的漩涡,最终我发现,原来想你,也能是这么残忍的幸福。
——摘自竺寸草的心情随笔《毒蛊》6月6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节日,前脚刚吵完架,后脚下山的时候,又让我碰到了大妞。我心里搁着不少事儿,没注意到她,当她从我身后忽然冒出来的时候,着实吓了我老大一跳。
“哦,老天!”我惊魂未定地扭头,望着她说:“大妞你属鬼吗?你走路都没声音的!”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儿石头,委屈地说:“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从你下山我就一直跟着你,是你自己没听到。”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可置信地问她:“阿爹知道吗?”
她撅着嘴望着我,用力地摇摇头。
“胡闹!”我呵斥她:“快回去!”
我伸手过去拉她,她却往后一缩,歪着个脑袋反问道:“那你来看她阿爹又知道吗?”
“她?我看哪个她啊?”我把手遮道脑袋上就着夜色四下张望:“这就我们两个啊。”
“就有就有,我都看到了,就那个窦泌,她还凶巴巴地跟你吵架呢!”
“你怎么知道?”我狐疑地问:“你跟踪我?”
“太不像话了。”我呵斥她:“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呢,跟踪也就算了,怎么能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呢,啊~?!”
她呆呆地望着我,立马坐到地上用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蹲到她面前哄她说:“好了大妞,阿哥是担心你,才把话说重了些,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她止住了像水龙头似的哗哗流不停的泪水,吸着鼻子说:“我不是哭这个,我哭,是因为我想不明白,你干嘛刻意深更半夜地来找她。”
“哪儿有刻意找她”,我说:“早就不联系了,况且这次是阿哥是出来散步,不小心碰到她的。”
“阿哥你骗人,你就是来找她的,可是你答应过我你永远不会找她的。”她用力地拽住我的衣角,不依不饶地说:“好孩子不讲假话,小狗儿才撒谎!”
“是是是,阿哥错了,阿哥以后再也不当小狗了,旺旺旺!”我像旺财似的把双手半弯地垂着叫出了声,她最终咯咯地笑了起来。
“以后别再来十里渠了。”
“唔。”
“更别再找她了。”
“唔。”
“上哪儿都要带着我。”
“唔。”
“不许再凶我。”
“唔。”
“你保证!”
望着吵闹的她,我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说真的,我其实很怕这缠人的小丫头,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就很怕,。还记得我刚跨进门槛儿的那一刹那,她就跟只欢腾地鸟似的飞过来抱住我。
“我有哥哥了呢”她说:“我真的有哥哥了呢。”
她亲热地抱着我,仿佛我们是认识许久的样子,阿爹笑盈盈地站在旁边,而我就这么尴尬地站着,看着她小小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往我腿上蹭,我就这么石化着,一秒,一分钟,一刻钟····最后,才听她比较正常地(她总是那么热情,热情得不正常)问我一句:“可是哥哥,你叫什么呢。”
我最头疼的是,她太粘人,我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就像一块儿口香糖似的,甩也甩不掉。吃饭的时候,她要跟我一起,洗碗的时候,她要跟我一起。上学了,要一起。回家了,也要一起。有一次,我去上厕所,她差点儿就跟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呢?”我问她。
“我也要上厕所哇。”
我指着公测白砖上那块儿熏得发黄的就指标说:“这是男厕所,你也要进来吗?”
她咬着指头,天真地问:“难道不可以吗?”
我真是不晓得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总之是没的说得可以了。
我起初觉得这纯属一个妹妹对哥哥的依恋,所以才偶尔使使小性子,耍耍小脾气什么的。可是后来我逐渐发现,她敌视蜜豆,看到我和蜜豆说话,她就会气鼓鼓地跑开,但凡我跟蜜豆走得亲近些,她就会当着我的面发疯似的去扯蜜豆的头发。我时常以一个哥哥的身份训斥他,就像阿哥训斥我一样。
可她却满不在乎,傻傻地抱着我说:“你怎么骂我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