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揉碎了古铜色的镜子,
把怀念的风沙温柔地洒在了江面上,
我又记起了多年前那场朦胧的春雨——
一样的鱼谣,一样的春波,
刮花了回忆中靛青色的春江。
柳絮抽打着立春的风,
一抹绿,洋洋洒洒地飘满了天,
碎花儿在飞舞,
我看到了思念永无休止的盘旋。
谁说过,最恨不过流年。
我要快乐地老去,直到乐此不疲。
哪怕一切的消失,都是迅速的,
哪怕真会像,那旋转风扇上,飞扬的尘土,
我也不甘心,让江鸥略过阴霾,过一辈子空白。
轻轻地,撬开心里滴答作响的怀表,
把岁月流动的痕迹,刻进时光里,
那是青春的踱步,
是暮春初年里,
摇摆的探戈,。
我们微笑,隔着一个春天距离。——摘自窦泌的心情随笔《春晓》空了的、没有心的竹子;空了的、没有心的浮苇;空了的、没有心的洞箫。
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寂寞,原来什么都可以这么空——
屋子是空的,秋千是空的,沙石是空的,云是空的,海是空的,
就连实心的白天,也都是空的。
“不要忙着拒绝,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在教室里等你。”我又想起了那句回荡在阴霾天里的暖如骄阳的话儿,想起了那承诺,亦或是算不上承诺的承诺。
我觉得,我应该去一个地方,把我掏空的心给补上,最起码,我不想让它像现在这么寒颤,穷的,连一滴泪都不剩。
“走吧,窦泌。”我对自己说:“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从十里渠到十里坡大约要十五分钟的脚程,下过雨的土路其实并不好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我的鞋子就全浸湿了,上头有泥,黄黄的,我用手轻轻地拍去了还未风干的泥土,接着走。
今天的天色和昨日一样,一如既往地阴,加上又恰逢周六,荒山里很难找出个人影来,我打了个寒颤,挪步向半山腰的小茅屋走去。
“吱呀。”门被我推开了,由于太过破败的缘故,它稍稍一一挪动,就会往下掉木屑,待门被我完全打开的时候,地上已经多了一条由木屑堆积的脱痕,灰是那么得厚,我恍惚间觉得这些多得数不清的碎屑不是从门上掉下去的,而是从我身上抖落下去的,就跟粘不牢的鸡皮疙瘩,恶心得撒了满地。
不过阴森的氛围还不是最糟糕的,更为糟糕地是——小茅屋是空的。座位上,没有人,讲台上,也没有人,黑板板着一张古板而现世的脸,愤愤然地竖立在木墙的正中央,讽刺地望着我,像是嘲笑,又像是可怜。
没有读书声,没有喧闹声,当我看到茅屋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空了。
“不要忙着拒绝,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在教室里等你。”耳边的回音穿过了昨日的风,拂过耳畔,它又来了,像是一个可耻的谎言般,贯穿了我的耳膜。
“骗子!”我捂着耳朵大声地咒骂着,尽管我知道没人会听到,可我还是要尽可能大声地骂出声:“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我一度以为,他是诚实的,他是无需掩饰,毫无欺瞒地诚实着的。
那个出手替我解围而不记回报的人,那个被我用扁担打出门又不记仇的人,那个被我捉弄却胸怀大度的人,是不会欺骗我的。可是,结果的结果,该是多么残酷。
或许,没人知道我心里有多么不好受,没人。
“你是在骂我吗?”我扭头,看见一张笑得比向阳花儿还要灿烂的笑脸,他抱臂半倚在破败的小木门上,责备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一直在这儿?”我吃惊地问:“你确定是你吗?”
“不是我是鬼吗?”他用他并不好笑的冷幽默打趣儿道:“我每个周六都守在这儿,可就是等不到你。你要负责我的精神损失。”
“你也要负责我的精神损失。”我说:“因为,我也以为你不会来了。”
“呵呵呵~”他笑:“既然这样,那就互不相欠了。”
“那可不行,你得负责教我功课的。”
“哎,好吧,”他冲我无奈地摊摊手:“那请问,你现在想学什么呢?”
“快乐,”我坚定地说:“告诉我,如何才能快乐,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姐,”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无奈样儿:“老师可没教我这些。”
“可是我只要学这些。”我霸道地说。
“孔老夫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见古人诚不欺于我也!”他文绉绉地念出一段让人听不明白的话儿,我听得一头雾水,很怕被他忽悠了,便向他讨个准话儿:“一句话,你教还是不教?”
“尽力而为。”
“我要个准话儿。”
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