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楚这个时候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泪水,她的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面具,而且还穿着一身黑衣衫。再加上,现在的君莫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探究救自己的人是谁。
所以,君莫袭根本就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用力的扶着他的人,就是已经离开了七年的上官楚。
可是,即使不是这样,君莫袭也不会记得她吧,毕竟,她从来都没有在君莫袭的心里留下过任何的痕迹。
上官楚如是的想着。
胸口的疼痛再加上肚子里刺骨的疼,样样都紧绷着他的神经,每挪动一步,几乎要费劲他全部的力量。
几步一歇,君莫袭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也从没有这么无力过,额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胸口隐隐作痛,本该是血红色的血水却在流出伤口的时候变成了暗黑色,血水从那伤得颇重的地方汩汩流出,君莫袭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上官楚用力的将君莫袭扶了起来,看了眼前方的大石块,深深的说道:“就在前面了,二皇子,坚持住。”
边这样说着,上官楚还边向着君莫袭的体内灌输内力。
她本身就有着不可治愈的寒毒,在这个冰天雪地里,她的内力只能够让她自保,但是现在,她必须分出一部分,不,大部分的内力给君莫袭。
上官楚能够感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越来越冷。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里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一样。
突然,一口鲜血从上官楚的口里吐出,在漆黑的洞穴里,看不见,但是,那血腥味还是让君莫袭知道。
君莫袭心下一惊,好不容易稳住身体,随即一种异样的感情涌上,卡在喉咙里,说不出道不明,却禁不住让他心里发涩。
“兄台,你,没事儿吧。”在看到那红的刺眼的血的时候,君莫袭痛恨极了。
靠着石壁喘几声,上官楚疼得有些眼前模糊,刺骨的寒冷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身上的力气也几乎用尽,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让他内心恐慌,头上的几缕黑发也随着她低头喘气的动作垂落下来,湿淋淋的,贴在颊边。
不,她不能够先于君莫袭倒下,寒毒而已,她上官楚才不会在乎。
君莫袭,君莫袭……
用力的摇了摇眼睛,上官楚看着洞外,将所有的内力都积聚丹田。
洞外的阳光晦暗,风还很大,上官楚看着洞外的枝蔓晃动,不禁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越是疼痛,上官楚反而越来越清晰,往事种种,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苦笑一下,这种时候,反而不知该去恨谁。
“呃……”君莫袭的痛哼声让上官楚回过了神来,她看着君莫袭弯腰抱着肚腹,怎么也直不起腰来。
上官楚觉得很奇怪,君莫袭受伤的地方是胸口,可是一路走来,他捂着的地方却是肚子。
难道……
风开始大起来,呼啸着吹进洞内,发出呼呼冷冽的声音,这声音放大了数倍,在上官楚耳边回响,上官楚皱了皱眉,抱紧君莫袭的身体。
“二皇子,等会儿就好了。”上官楚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君莫袭。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内力的内力在慢慢的消失,而君莫袭也越来越虚弱。
不知什么时候,风越来越大,拍打着洞外的枝枝叶叶,似乎有雷声,轰轰隆隆地响彻天际。
君莫袭歇了一会儿,续了续力气,挣扎着再站起来,向洞内挪去。
忽然腿下一软,君莫袭单腿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巨石上,发出令人颤抖的声音,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嘴角有些颤抖。
风云开始变色,雷声渐大,天边轰隆一声,极致亮白的颜色一闪而过,将浓黑的天幕劈成两半。
一瞬间划破天际的轰鸣,周围的一切开始显得苍白而又无力,洞外的枝蔓被狂风打的摇摇欲坠,生命如此脆弱,在大自然的面前,不过如一只蝼蚁,渺小而又无力。
君莫袭忽然不想再动了。他用不上力气,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从来无所不能,好像世间万物都控制在他手中一般,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轰鸣过后,是收也收不住的雨势。
上官楚看着洞外瓢泼的大雨,眼神微微一眯,转过头看着君莫袭,似乎是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一样。
将君莫袭小心的安放在地上,然后自己独自一个人向着内里走去。君莫袭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那个救了自己的黑衣人,眼前所有的事物都朦胧极了。
大雨瓢泼一般刮下,沉重而密集的雨线斜打着吹进洞穴,君莫袭软在洞口,上半身仰靠在石壁上,全身几乎被冰冷的雨线打湿,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在寒冷而潮湿的空气里,一上一下,粗重而无力的喘息着。
君莫袭偶尔才呼出几声闷哼,其余时间都是紧攥着双手发颤,安安静静的,也不再使劲挣扎着走向洞外,只是瘫软坐在那里,锋利的眉宇纠结,好像是等待着什么一般。
雨水很凉,也很重,哗哗不断地拍打在君莫袭的身上,君莫袭张着嘴巴喘息,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