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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面朝大海、二十二 绳套(1 / 2)

现在我真不知道如何处理那个捡来的日记本。

如果这本子是毛笔字写的那个“杨二嫂”的,这里又没有“杨二嫂”,如果是印章上那个“鸿卿”——就是陈娭毑说的,黎鸿卿黎爷爷的,可是他已去世两年,他老伴也被儿女接走,与这里再没有任何联系,这里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他的日记本。

本来捡个无主的本子也没什么,只是它透着诡异,黑黑的放在那里,不知怎么让我心里有些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这天,夏大龙和女友出去看电影了,英国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我看过这片子,当然,即使我没有看过,夏大龙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大概也不会多为我添一张票,也就是说,我连当灯泡的机会也没有。

每复习了一段时间,就会有那么几天,因疲倦而不想去碰教材,只想换换脑子,今晚坐在这房中发呆了半天,无聊地想着夏大龙在看的那部电影的情节,因为这部电影,我还一时成了“侦探迷”,从牙缝中省下钱来,遇到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就买。说也怪,这类书在书店里难得碰到,地摊上却往往不少,价格都翻了一个倍。

把几本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书胡乱翻了一下,忽然想,左右无事,何不学学侦探,把那日记本研究推敲一番,看看有可能是什么人丢下的。

在卓公馆住了这么一段日子,也与一些邻居碰到面熟了,因为生活不怎么循常人规律,估计有相当一部分人我还没见到过。我只能就见到过的人去推想了。

便重新拿起本子,细细地翻看。

因为对这本子有些心理上的不适,我还真是没怎么细看过。现在慢慢一翻,才发现内容还算丰富,如果真来一个侦探,理应从中推导出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页是一个线段,下面是那个娟秀的毛笔字迹“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的对称”。

第二页,却是一段钢笔字,与前一页毛笔字的笔迹一比对,在我看来,毛笔字写得很不错,钢笔字却写得不怎么样,而且笔道劲硬,与毛笔字的娟秀形成鲜明对比,显见不出自于同一人。

我细细看那一段文字,“似乎所有相对的事物都可以标在线段两端,方向相异是其对立,同处一线是其同一,居中的原点,是其相融与转化。”

我忽然觉得,这段话不怎么象谈几何。

第三页画了一个座标轴,这就是我曾经认为的解析几何的图形,不过细一看,两轴没有用“X”和“Y”来标注,而是写着“横”与“纵”。

下面又是一段文字,“纵与横是两个相对的概念,它使我们联想起,所有相对的事物,不也能以这种形式直观地看待吗?换句说话,交叉也可以是一种对称。这么一来,相互反动的方向,不一定刚好相反,也可能只是异向。”

隔了两行,又是这么一句,“异向而互为反动的方向,可以都是在各自的方向前进。”

第四页没有图形了,只有两句话。

“历史前行是合力的结果,每一种力量都同样有着贡献。”

隔一行,“我们真有一个先天既定的方向吗?”

我的心突地一跳。

这哪里是几何,这分明是……哲学。

就是那线段与座标轴把我引向了几何,然后引向了数学教授黎爷爷……

不过,这上面的印章确实是“鸿卿”,而黎爷爷名叫“鸿卿”。

如果是同名同姓者,陈娭毑却又没有说起过。

不管是谁,反正这院中有这么一个人,在清冷的秋夜里,独自在树下思考哲学问题,这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大致去推想,这应该是一个男人,年龄不会太小,下限起码是三十岁吧。文化程度较高,可能戴一副眼镜,气质可能有些与众不同……

我一一去想在卓公馆碰到过的男人。唐娭毑的孙子,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平时闷声闷气地做着家务,打起老婆来下手特别狠,我就经常听到他老婆被打的叫声,此人可以排除。熊家两兄弟,哥哥是个大学生——工农兵大学生,我不怎么看好他的文化程度,关键在于,他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少在家,更不可能晚上呆在院里,那弟弟是一个猛人,据说以前是造反的先锋,可以排除。

而且,他们都是后院的。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此人在前院。

前院的男人,我见过的只有两个。一个叫王炳文,据陈娭毑说,此人解放前是国民党军的军需处长,长得很高大,虽然有把年纪了,但身板笔挺,还是一副军人气度。此人文化程度应该不低,但还是给我一种赳赳武夫的感觉。另一个姓向,是个工程师老头,宽脸堂,高前额,头发向后梳,总是右手一根文明棍,左手一个烟斗。

如果这本子是我见过的这几个男人中的一个,我会相信它是属于向老头的。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我还没见过。或者仅见过不及留下任何印象的一两面。

向老头给我的印象有那么一点高深莫测……

正想到此,电灯灭了。房间陡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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