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水菩萨说:“没我们事了,马上派出所会来人来处理。”我和几个女学生互相看看。
張半瞎往我们这边跳时,半空中掏出匕首向水中飞射,速度之快若蚕抽丝蛛织网。我们都感到奇怪,问他干什么。
但最令人人拍案叫绝的是银匕首沉入水后还能浮出水面,張半瞎捡起匕首,匕首尖有淡淡的黑印,他说:“水里不太平。”
水菩萨说:“是不太平。”
话题十分严肃,搞得我们游鄱阳湖的心情都没有了。不一会,水上响起警艇的警报声,是水上派出所的警察来收尸了。
看天也快到中午了,李萌萌说:“我家在前面湖边,你们中午都在我家吃饭吧!”
我搓着手说:“好啊!让你爸炒盘螺蛳肉啊!”
張半瞎站在甲板边,看着派出所的人用扫帚把尸体化成的血水扫下水,感慨道:“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死了?”
水菩萨和船老板都说:“见多了,就习惯了。”
那种场合下我没多话再问这问那了。
等船靠岸,水菩萨拒绝了李萌萌的盛情邀请,提着包独自消失在密林中。
李萌萌父母是渔民,在鄱阳湖承包了好大一片湖滩地和湖水养殖区,湖滩地用来养螺蛳,湖水区用来养鱼虾蟹鳖,所以她们家常年住在湖埂上,和其他的养殖户相互隔开有段距离,环境十分不错,庭院后面栽风水竹,一大片,起风时“哗啦啦”得好听。为了出行方便,她家在门前修了一条通到湖滩的石阶路,两旁是杂草,如果台阶上再长些青色的苔藓的话,那么真有古诗中描绘的“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那番风景。
由于李萌萌父母皆下湖放鱼苗,李萌萌只能自己动手做菜。家里四间屋,靠后面的厨房里水养着各种水产品,光老鳖就有四大盆,上面卡着竹罩,旁边是帅哥鱼银鱼,通体白色甚至透明,水晶晶得如水般娇柔,难怪叫水之灵物;还有我最爱的螺蛳,个头都只有螺丝帽大,尝起来味道一定不错,只是,我在养螺蛳的盆里看到不少灰绿色的水蚂蝗。
我指着蚂蝗说:“怎么这么多蚂蝗?”
李萌萌说:“湖滩地里的螺蛳身上爱长蚂蝗,没关系的,开水几下煮就死了。”
我平常吃的螺蛳都是从我家旁边的屋脊塘里捞的,从来没吃到过蚂蝗。我说:“我们那有句话叫‘烧不死,煮不死,就怕放牛岗翻肚皮’,就是讲蚂蝗的。”
李萌萌说:“瓷土不可燃在1200°也会结成陶瓷,蚂蝗生命力再顽强,它也是蛋白质结构呀!怎么会烧不死煮不死呢?”亏我自己还是生物专业的,竟从未从理论上进行分析过,有些自惭形秽。
李萌萌说要在他爸妈回来前做好自己最拿手的菜,她说的菜基本上以水产品为主,辅助有冬笋干炒肉,香菇鸡蛋萝卜杂烩,青椒爆炒香干,海带鸡蛋汤,一共做了十道菜,除了刚才的四道还有鄱阳湖胖鱼头、炒螺蛳、辣浇银鱼干、红烧老鳖、油炸螃蟹、麻辣龙虾。江西人菜肴风味正适合我,重油多辣,相比较和重庆的麻辣火锅有一拼,饿肚子时一提到辣,我唾液腺会立马受刺激。
其实我最期待的是张爱玲曾夸奖过的鲥鱼,李萌萌说鲥鱼是定时节鱼种,只有初夏时才会出现,这个时候没有。
六个姑娘一齐动手忙得就快,分工明显,有讲有笑。
張半瞎一语不发地站在屋外。
我说:“没想到你还畏惧女色啊!”
張半瞎话不应题,对我说:“先生说过,在中国,尤其是在都市里,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车摔伤的人,路人围观或甚至高兴的人尽有,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袖手旁观到底应不应该呢?”
我反问道:“你喜欢看鲁迅的书吗?难怪有时候讲话还带些白话文。……古人不是有日行一善的做法吗,能及时做好事当然要做好事,在鲁迅先生看来,袖手旁观应该是不道德的吧!”
張半瞎说:“哦!”
屋里的菜香味十分浓郁,都飘到外面来了,辣味油香蛋白质熟透的气息,哇塞!棒极了!我迫不及待想先进去手拎几块解馋,转念一想我现在是在人家做客,做客哎,不能随便露出贪相。可是,張半瞎突然说:“呃!太香了!”
我肚子“咕噜”响一声。这时,台阶下走上来一对中年男女,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我和張半瞎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心想这不会是李萌萌的父母吧!
男人对着家里喊:“萌萌?”
李萌萌从里面一下冲出来,大声叫道:“爸爸!妈!”
男人看着我们问他丫头:“这两位是?”
我说:“奥!我们是外地来鄱阳湖玩的。”
李父立马笑道:“奥奥!欢迎欢迎!”他把我和張半瞎往家里请。
五个大学生一点不显得尴尬,看来是经常来李萌萌家“混饭吃”。
吃饭时,李萌萌天真地问張半瞎为什么不把墨镜摘了,其他女生立马都抱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張半瞎,特别是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