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追问时,云爷说他没下文了,火葬场烧尸工不愿多透露。这事我们三个当故事听了,谁想云爷较真起来,要我们托关系从斩龙岗内部搞到那年那口棺材的埋葬处。连火葬场的烧尸工都害怕说的东西,那口棺材必定是件晦物,我劝云爷还是不要打它的主意。
云爷说:“现在有一种人叫黑姥姥,知道是什么吗?这种人大都是富可敌省的财主,由于心理扭曲,所以酷爱收藏凶煞之物,如果那口棺材真的像人说的那样恐怖,买主会不断出高价竞争的,你们想想其中的利润。”我看云爷这么大的家事,能为了这棺材在全椒呆着不走,相信这是个无价宝。
我住在白酒,往东就是斩龙岗,所以里面烧尸的我差不多都认识,我一提到血棺材,他们果然都摇头说怪得很。由于大家都是熟人,就当是当故事说了,原来那口流血的棺材没什么怕的,第一个开棺材的又不是民政局人,人家就没事,这事情诡的地方在血棺材埋的后山,那里是斩龙岗的龙头处,把棺材埋在那里,折煞了风水,民政局那几个人才惹了祸端死了。
一听我问血棺材埋在哪,他们都劝我不要打那东西主意,说到了前几天有人来问这他们都没说。大胖子一边忙着用火叉戳胀气的死人肚子,一边问我:“你问这干嘛?”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便编了借口说:“准备写一篇文章,发表一下。”大胖子一听,来了劲头说:“哇,了不起啊,把我们几个也写进去吧!”
烧尸炉中的尸体一下膨胀炸开发出声巨响,我朝后退了几步,另一具尸体被推进来,白惨惨的脸上眼瞪得跟鸽子蛋一样。我瞟瞟窗外,绿林一片,问:“那棺材是埋在这山上吧?”其他几个都闷不作声,大胖子随口说:“对,顺着北边路走上山,红白土交界处,我们放了好多花圈在那,那底下就是那口棺材,哎!你写文章,在远处看看就行了,不要靠近去,听讲有个东西在那看坟。”
回去我把情况和云爷说了,他立马决定去挖挖看。由于只是勘探一下,所以没有喊人上山去挖,这就意味着只有我们四个人去。一上山,周围立马阴下来,山里没有鸟雀鸣叫,脚步声听得瘆人。一直到半山腰上了,土地红色渐渐变浅,再走,远远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土坟,在分界处果然有大堆的花圈,就是那口血棺材在的地方了,云爷显得很激动,我在后面说:“人传言说有东西看着这坟!”
云爷笑着说:“看着的目的无非是怕别人打扰,你们看看这坟,都快趴到地上了,起码要挖个帽子戴吧?”其实这根本不像个坟,正如云爷说的,只是在地上堆了一小撮低矮的隆土。云爷嘴里嘀咕着:“我们是来看你的,莫见怪莫见怪!”祷告了会,云爷走上前去,我站在离坟两米的地方。
拨开花圈,可以看到坟的正中间凹下去一个窝,云爷回头看看我们仨,全站得开开的,无奈道:“你们能干什么大事,过来!”谭狗灰溜溜地过去,结着巴问:“挖——挖吗?”
云爷突然“嘘”了一声,悄声地说:“听,有水声?”谭狗耳朵往下一沉,点着头说:“咕嘟嘟咕—嘟嘟的……”
接着,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个窝里面开始湿润,然后一下挤出来一捧鲜血,腥味直冲过来,血水溢出土窝,四处流开,我两腿一抖,叫道:“赶快跑!”云爷扭头见我飞奔跑掉,忙推着谭狗往山下跑来。我边跑便往回看,那里除了往外冒的血水并没有见到其他异物。
一口气奔下山拐进火葬场里,经过这次冒险我和云爷表态说:“这回我是相信那邪物了,再不去了。”云爷嘚嘚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我看看柏语,见他后脑勺鼓起一堆东西,把他衣领往下一拉,吃了这东西一惊,“你这什么东西?!”用手捏捏,很像硬化的皱皮,而且顺着脊梁骨延伸下去一点。
柏语叫着说:“哎!你别吓我啊,没这么快吧?!”我用手摸了自己后面,同样的也有,便转过去给他们看,“看,就这个!”柏语使劲抠了几下,真就抓了一把下来,长得像牛皮,脆得却像豆浆皮,一揉就碎。
我说:“这他妈歇逼了!”
这事只能再去找張半瞎。
“别喊我大仙,我叫张天问。这叫鬼疟又叫僵皮。”说着,他抬头看了我们,这我才发现他的左眼是红色的,而且有两个瞳孔,看我的时候,一股冷气直逼过来,然后他继续说道:“光绪缠上你们了。”
我和柏语一愣,这光绪在河北,怎么和我们关系上?但是,云爷击掌激动地说:“对对对!你说的就对!”
張半瞎给我们一人倒了杯茶,手插在口袋里说:“你们连累了我啊!”
我一脑子疑惑,说:“这话又怎么说呢?”
張半瞎看着中堂,画中一个老道拄着一根桃木拐杖低头看着地下,四周是白雾瘴气,等了半天,他才说:“你们走吧,一个月内会有因果关系的。”这人说话不留人的,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皱着眉毛看着画中的老头。
出来我们就议论了,云爷这才跟我们讲了实话。原来公安局把银棺材卖给他后,他发现那只金痰盂是光绪的。痰盂是人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