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一觉睡到日落西山方才起来,一入眼便是梳云那张笑脸,眉眼弯弯的,宛清感叹,这个才十三岁的女孩还真是活泼爱笑,相比较而言,竹云就要稳静多了,“有什么好事笑成这副模样,捡到银子了??”
“这可比捡到银子开心多了,姑娘,你是不知道,陈妈妈挨骂了,”话到这儿就停了,见宛清一副八卦的样子,梳云咧开了嘴,将桌子上的药碗端来,“温度刚刚好,不热也不冷。”
一旁的竹云掩嘴直笑,这丫头也学会使计了,看宛清捏了鼻子,忙去拿过来一盘子,“这里有些酸豆角,吃了药放嘴里,就不怎么苦了,您可不能辜负梳云的一番苦心了,要再不喝,她就得被自己活活给憋死了。”
“嗯嗯,就是就是,这可是奴婢豁出一张小脸软磨硬泡才得来的,”梳云赶紧点头,生怕慢了一步被宛清拒绝,听到竹云后面的话,嘴都鼓起来了,瞪着竹云,“你想听就直说,我才不会被憋死呢。”
宛清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心里暖暖的,还能怎么样,横竖躲不过去了,那就喝吧,捏着鼻子接了碗,宛清一鼓作气,随后赶紧将豆角塞嘴里,一时没差点把牙给酸没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好酸啊,跟她有仇是不是啊。
梳云接了宛清恨不得扔掉的碗,忙拿去桌子上放着了,竹云端了茶水来给宛清漱口,梳云在一旁说起陈妈妈挨打的事,当然前因后果都得了解一番喽,宛清听得是津津有味啊。
半年前,红绡陪着陈妈妈出去买东西,无意间被陈妈妈的儿子看见了,死活闹着要娶她,陈妈妈无奈,她也知道红绡是大夫人身边的人,样貌出挑不说,性子更是好,可当妈的心里自然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红绡虽然是大夫人的人,可娶她也算不上高攀,于是就几次三番的暗示红绡,今天更是过分了,直接就向大夫人求亲,以为她高兴,就答应了她,结果被大夫人一顿骂,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哼,她也就会在我们几个面前摆脸色,也不看看她儿子是个什么惫懒样,连我都看不上,也敢肖想红绡姐姐,幸亏大夫人没同意,不然一朵鲜花可就插在牛粪上了,”梳云气呼呼的为红绡抱不平,小脸都气红了。
这红绡与别的得宠的大丫鬟不一样,她虽然在大夫人跟前得宠,但并不恃宠而骄,欺负压在手底下的小丫鬟,就是碰到小丫鬟被欺负时,她看到了也会帮着求两句情,看梳云这么帮她,估计是帮她说过好话免挨过罚。
宛清听着笑了笑,正愁没机会,这不来了,忙让竹云去将陈妈妈请来,也不提月例的事,反而笑着宽慰陈妈妈,“陈妈妈别生气,不过就是个丫鬟罢了,你毕竟服侍夫人几十年了,哪里是一个丫鬟能比的,今天大夫人正为了大姐的亲事忙碌的头晕脑胀,你这时候去求亲也怨不得她骂你,过些时日,等她闲下来了,你再去说,肯定能成功。”
陈妈妈一听,脸色果然好了很多,是啊,定远侯请期多么重要的日子,有那么多的事忙着,女儿出嫁是喜事,但是一想到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半个月后就要嫁人了,心里高兴之余肯定是伤心的,就想着自己若生的是个儿子就好了,可大夫人就是没那福气有儿子,偏偏自己这个没眼色的撞上去找骂,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