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只当做没听到。
乔锦笙挑了挑唇,语带宠溺:“好啦,听姐姐的。”
乔蔓莫名寒噤。
两人借修指甲之名很快滚到了一块儿去,端宁帝面对心爱的姐姐时没有半分抵抗力,乔蔓心怀异念,不过数下就把人撩拨得呜咽不止……虽说她自己也差不到哪儿去。
乔锦笙连刺杀都忍了,乔蔓漫不经心的想,却不知道端宁帝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可她随即回过神,蓦然觉得有股凉意顺着心口泛上四肢百骸。屋子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碳,空气温暖干燥,一如玉梨泡茶时升起的袅袅淡烟。
守在屋外的绿竹仿佛听到了声什么落在地上的声响。跟在女皇陛□畔多年的女官并不敢应,连带的一众小宫女都只得装作没听到。
绿竹眼神晦涩难明,手指扣着袖子。柔嘉不经意的扫过一眼,便悄悄拉了同伴低声道:“你看绿竹姑姑。”
柔惠一眼看过去,女官的袖口已经被扯开了线。
永宁宫就是端宁帝的温柔乡桃花源,被姐姐勾的险些不理政事的乔锦笙稍作反省,结果转身就看到乔蔓恬静的睡颜。
女帝手指无意识的在昭阳公主脸上摩擦,第一次一本正经的想,要把人喂得不那么瘦才好,不然抱着都不太舒服。
她们……不是和好了吗?
乔锦笙收回手,为乔蔓掖好被子,再拉上床边帐幔,这才披起衣裳扬声唤人进来。
地龙加上地毯,哪怕赤足踏在上面也不如何寒冷。女官绿竹听着端宁帝的吩咐,对方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是不想吵醒床榻上那人。
不过为了尊卑恭敬而低下头的动作此刻成了最大的折磨,绿竹的视线一遍遍自女皇陛下纤美的足上划过,一时间竟有些口干舌燥。
“绿竹?”乔锦笙挑起眉梢。
“陛下。”女官顺从的应下。
端宁帝撑着下巴歪在贵妃榻上:“你分心了?在想什么。”
绿竹一惊,面上犹不显,有条不紊的解释:“奴婢……”
乔锦笙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女官握着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扑面而来的威压带来寒气阵阵,却又倏忽的消散了。
不远处的床上传来细碎声响,那人仿佛坐起了,唤了声女皇陛下的名字。声线低哑,勾出若有若无的暧昧。
女皇陛下展颜一笑:“姐姐醒的好快,我还以为姐姐会多睡一会儿呢。”顿了顿,又道:“是我吵到姐姐了吗?”
昭阳公主沉默了片刻:“唔,什么时辰啦?”
看时辰的活儿显然不是端宁帝干的,绿竹忙道:“回公主,已经丑时了。”
话音刚落,女官就觉得有股阴阴的风自头顶吹过。她垂下眼,尽力忽略心底的恐惧,先前那几份绮念早不知散到何处去了。偏偏此刻陛下还在和公主一问一答,听的绿竹只想将自己按到地缝里。
“……你别为难她。”最后,昭阳公主这么说。
端宁帝的手指在榻上扣了扣,并不回答。
数日后南国太子即位的消息传入燕国,乔锦笙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是着人往信阳公主处递了句话,问新认的妹妹要不要表示些什么。
回话的人模仿信阳公主的语调,细声细气道:“……倒是颇为思念大姐姐呢。若是陛下开恩,肯让夏绮给大姐姐送些年节贺礼就好了。”
夏绮几句话就把南帝登基之事盖了过去,接着大段大段都在回忆自己和大公主形影不离的日子。乔锦笙饶有兴趣的听完了,觉得有趣,特地把人宣到永宁宫让夏绮在乔蔓眼前再说一遍。
乔蔓心有戚戚,自己和阿婉仿佛也是这般。
乔锦笙面色一沉,自己怎么忘了这茬。
该说整个燕国皇都都并未太过在意洛岭以北的皇帝是谁,只要知道对方曾在一年前大败于燕便足以。唯有一人例外,那人是季礼。
季礼大醉三日,季诚小心查看过周边后方上前为父亲披上披风,耳边依稀就听到“姐姐”“殿下”“那畜生……”之类的话。
季诚已不再是当年初至燕都的稚龄孩童,对支离破碎的言语稍作串联后便惊出一声冷汗。可他也明白父亲心下的苦楚,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背井离乡,改换姓氏。
三日后,季礼重新上朝,半点不见在屋里的颓唐之色。端宁帝对病了数日的重臣稍作关心,接着又开始头疼朝堂之事。
先前的感觉至今已经太过明显,乔锦笙心下雪亮,朝中的确隐隐拧成了一股势力在和自己作对。
是为了什么?
她反复思量却不见答案,最后只得从自己倒下后最受益的人去作考虑。被收服了关在宫里的姐姐只能算半个,剩下的……三皇子?二皇子?
但景宁帝的遗诏上明明白白写着她的名字,二皇子就罢了,三皇子被圈多年哪有能力勾结朝臣。至于二皇子,乔锦笙眼神一暗,白家不也早就衰落了,而且自己先前不是同二皇子……
或者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