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笑笑,说:“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只要你确实知道就行。你现在告诉我,我们未来的朝庭是个什么样子。”
青虫想了想以前看过的历史书,说:“据我所知,你会在明年的六月即皇帝位,国号仍为大汉,史称后汉。后汉朝自开国到亡国共计一百九十六年,历一十二位皇帝,最后后汉王朝将会被曹魏取代。”
“哦?”刘秀有些失落,意兴索然地说:“才不到二百年?”
“靠!二百年还嫌少?你知不知道取代你的曹魏才四十五年的三分之一天下,你知足吧!”青虫有点儿不客气。
刘秀笑了笑说:“我并没不知足,只是对奋斗许久才得二百年江山有点不甘。不过听你的意思,还有比我后汉更差的,我也就不敢争什么了。”
青虫无语了,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抱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皇帝,真是不知道该说他知足还是该说他没有进取心。
“我听说所有得到天命的人,无不希望自己会长生不老,自己的国家会长盛不衰。就好比秦始皇,怎么你倒不这么看?”青虫有点诧异刘秀的反应。
刘秀这次开朗地笑了:“你不用这么奇怪,自古以来,天下哪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能有二百年的天下已经是非分之福了,我刘秀不敢奢望更多的东西。既然历史已经注定,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还干什么?你说我明年即皇帝位,那么我会遇到什么强大的敌人呢?”
“小点儿的有关中赤眉、山东张步,强大的是关西隗嚣、巴蜀公孙述。”
“呵呵,你说得这么清楚,还说自己不是神灵?我想真的神灵怕也不比你更清楚。”
青虫额角流出了汗,这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尴尬,于是笑笑:“快别说这个了,我听说你是紫微星,你也信吗?”
刘秀也苦笑道:“这事……谁知道呢?有为这个保我的,有为这个杀我的,我都糊涂了。”
“我的情况差不多,咱们自己明白就好,不要互相攻击了。”
刘秀又想了半天,与青虫探讨了手下所有文臣武将的才干优劣事迹运程,青虫也不隐讳,知者必答。至于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鬼话,他是不会信的。
“难道说子明先生和子通军师这两个人在历史上并无其人?”刘秀满怀疑虑地说。
青虫说:“确实没有这两个人,也许这和他们来到这个人世间的使命有关,我听说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不大可能把名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就像我,后汉一朝的历史上并没有我这么个人。我建议你不必考虑这个问题,你只需要牢记他们的功勋就行,至于什么封赏之类的能免就免,这对他们对你都是最好的。至于我嘛,你甚至不必记得我是谁,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刘秀沉默了半天,最后也就释然了。
“不过,这两个人的智计实在是太出人意表了,有很多是我不能明白的。”
“什么?还有你这个伟大英明的皇帝不能明白的?”青虫有些不信。
“比如,子明先生,他为我军立下了多少功劳,为什么几个月前他却突然提出要离开主力军,屈守于巨鹿弹丸之地。而事实证明了他行动的前瞻性,因为他守巨鹿不到两个月,就遇到了王邑、铜马、谢躬三军联合行动,我军险遭灭顶之灾,可是子明先生却以巨鹿为中心点先后两次打败了王邑军主力。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准确的预见性呢?”
青虫毕竟是局外人,又是未来世界的人,对这些事还是有一定理解的,于是说:“这有何难理解的?他并非是什么预见了什么,而是他在甘于退避,至于他力败王邑军,那是他才智过人。”
“退避?他退避什么?”
“退避功名,退避权力啊,因为他知道那是非但能致福,而且能致祸的。退避了功名利禄,他就能远离猜忌,更好地保持君臣关系。”
“那子通呢?经过他的一翻大闹,我本以为我军会损失惨重,可是你看,其实那些军队一点儿也没少,而且忠诚和凝聚力更高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更简单了,因为他本就有意投靠你,能让这些军力有所损失吗?他投靠你他的军队才可能真心投靠你,军心肯定会更稳定。”
“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来呢,还要打一场才这么做?”
“这是他为自己的前途积蓄资本,你想他直接来投靠你,是兵败走投无路,你会怎么看他;他劫去了你一半的军队,再来投靠你,是弃暗投明,情况又会怎么样?”
“唉,本来很明白的事,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呢?其实我对他们并无别的心思,他们为什么不肯更直接一点儿呢?”
青虫愣了愣,这个问题还真不那么好回答,想了半天,才说:“可能是无奈之举吧,不是有句话叫‘兵不厌诈’吗?他们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所以只好说些违心的话,做些不愿意做的事。不过我看李出尘还算实在人,那个万俟风就不怎么样了,为人有点儿狡诈……”
“谁在说我的坏话?背后论人短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