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他们喊道:“还不走?”
“艹他么的!”六六怒骂一声,猛地把枪砸在地上,满是怒火。
这个铁血汉子,此时也不禁露出眼泪来,向晚先生是我们很敬重的人,他的死,对我们的打击很大,要是我有能力,我真是恨不得灭掉这整个军营,但是我知道,这些士兵也只是奉命行事,杀掉他们,只是给咱们义兴会自找灭亡。
往往,上面的只言片语,便能让下面血流成河。
出去后,沈老爷子亲自打电话给我,言辞很诚恳,但是我并不领情,我说,咱们义兴会的兄弟再多,也经不得你们这样的疏忽,如果这件事情我不能得到个满意的答案和解释,我就算背上叛国的罪名,也要为我的弟兄们报仇。
沈老爷子大怒,呵斥我,然后渐渐地转为叹息……
不久后,我们的车、刀、枪都被如数退回,只是,向晚先生、陈艳铭,还有十余个刺刀团和安营团的弟兄,都已经化作冷冰冰的尸体,这些天,李木身死,田野离去,现在,连向晚先生也离我而去,我独自走到江边,喝得酩酊大醉。
这种结局,究竟是谁的过错?
恍惚间,我仰躺在江边,见到六六和萧家兄弟他们来找我,我对萧家兄弟说:“查出上面下令的是谁,还有下面执行的人,只要是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的,我不管他多大的官,多硬的后台,都要他们下去给向晚先生陪葬!”
我不是不再相信沈老爷子还有张尚文他们,只是,我不再相信他们的权利而已。
醒来时,星星还未隐去,空气分外的清冷,我的身下,是绿草,身边,是六六,我摇醒他,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我问他:“受伤的兄弟呢?还有……向晚先生和陈艳铭的遗体呢?”
话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像是破锣那么难听。
六六说:“受伤的弟兄已经安排好了,鬼手他们在医治……向晚先生……还有陈艳铭嫂子的遗体现在已经送往火葬场,我擅作主张,让火葬场把他们一起火化,现在,应该差不多已经到时候了吧!”
我站起身,说:“走,去火葬场,给向晚先生送行。”
六六沉闷点点头,带我上车,向着火葬场驶去,在路上,他对我说,向晚先生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命,只怕是早有打算,只是,我忘了问他,我们的命运又是什么。
我说,有时候,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死,怎么死,还不如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