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两样,对长得英俊的后生也会心生爱慕的。男青年不知道吕康是故意站在他身旁的。吕康这一次近距离看清楚了男青年,他长得真好看啊,才十七八岁的样子。吕康默默听着男青年和别人说话,她悄悄记下了男青年的名字……
从此以后,吕康在赶集的路上总是窃盼能遇见这个名叫幸青松的侗族男青年。虽然她是一个苗家女孩子,几乎不可能同外族人结亲,但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尤其是像她这么一个不受人欢迎的苗家女孩子,喜欢一个人更是不会考虑现实情况的……
每当她发现幸青松就在前面时,吕康便会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加快脚步,走到距离幸青松十步远的距离才放慢了脚步。没有人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苗家少女在默默注意着这个侗族男青年……
吕康故意走得慢慢腾腾的,听到幸青松骂的几句脏话,隐隐明白了什么。
幸青松见到吕康走过来,顿感尴尬,便停止了怒骂,望着小孩子唉声叹气。
吕康走到他们面前,好奇地问:“这位小孩子是怎么啦?”
幸青松知道吕康是一个苗家女孩子,见她手中提着一只麻布口袋孑然独行在这田间小道上,蓦然想起村里人对她的一些闲言闲语,心中不由一动,便苦着脸说道:“姑娘,我弟弟的左小腿平白无故变得又红又肿了,找土郎中看过后,说可能是被苗家草鬼婆下了蛊了!土郎中还说现在除了找到下蛊之人外,别无办法医治。如果找不出下蛊的人,我弟弟的左腿就会残废!”
吕康听了这话,便好心指点道:“想来是你们得罪什么人了吧,大哥如心中有数,知道是谁下蛊的话,就带着你弟弟提些礼物上门去给人家赔罪就是了——只是千万不要将话挑明了!如真是那人下的蛊的话,我想人家自会给你解药的……”
幸青松叹了一口气,愁容满面说道:“不瞒姑娘,我家的狗上个月咬伤了河沟对面那户苗家的小孩子,听人说那户苗家的女主人是个蛊婆,很可能是她下蛊报复我的弟弟吧——我弟弟前几天上山砍柴时在路上遇到那蛊婆一次,她便拦住我弟弟问了几句话,我弟弟当时也没理睬她,便回家了。谁知过了几天后,我弟弟的小腿肚就平白无故变得又红又肿起来。我和妈妈听人指点后,妈妈便让我带着弟弟找到她家,也不点破这事,只是赔好话,但她硬是不肯认账!还说她家从不养蛊,教我莫信别人的胡说……”
吕康听了,心中也有些奇怪,暗忖:“这种事情也平常,一般事主带着礼物找上门后,说些不相干的家常话,临走时说自已的小孩子不小心得罪了什么神灵,害了什么怪病。草鬼婆听了症状后,一般会不动声色说出用什么药试一下。事主回家后,按草鬼婆所说的方法去做,十有七八能解了蛊毒。但这个草鬼婆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真的不关她的事么?”
吕康道:“是不是你们真的错怪人家了,或许你弟弟得的是别的病呢?
幸青松道:“土郎中让我弟弟咀嚼了几颗生黄豆试过了——弟弟吃过生黄豆后没有感觉到有豆腥味,反而说有些甜香味,这还不是中蛊了么?”
吕康点点头,又道:“是不是另有人下蛊呢?”
幸青松道:“我们也仔仔细细回忆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没有得罪什么人啊——也只有那户人家最可疑了!”
幸青松瞅了吕康手中的麻布口袋一眼,也不好问她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忽然灵机一动,不揣冒昧说道:“姑娘也是苗家人,会不会也懂得这下蛊的事呢?要是姑娘会治我弟弟的怪病的话,我们全家都会很感激姑娘的!”
吕康见他眼巴巴瞅着自已,脸上顿时羞得绯红,说道:“大哥,你可千万不要随便乱说话啊!我可不懂什么下蛊的事情!”
幸青松见吕康有些难堪的样子,忙道:“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如果说话不小心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吕康嗫嚅道:“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呢……”
原来养蛊的人家是很忌讳别人知道自已懂得养蛊的——更何况吕康是一个少女,将来还是要说婆家的呢。要是这名声传出去了,今后还有人敢上门来提亲么?
在苗区,许多人家都很害怕有蛊的人家。如果儿女要结亲的话,双方父母都会暗中了解对方家庭或是关系很亲的亲戚是不是养蛊的人家,如果发现对方有不干净的嫌疑,就会找个借口婉言拒绝亲事。
有些青年女子,因为被人怀疑家中曾经养蛊,故没有人愿意提亲,最后只能嫁给家境贫寒的男人;甚至于以一个黄花闺女被迫下嫁给上了年纪的男人或是身体有残疾的男人。有的青年男女明明两情相悦,就因为其中一家有这种嫌疑而不能婚事得谐,只能殉情自尽。
由于害怕与有蛊的人家结亲,有的苗区便采取在了解的亲友之间相互结亲,从而形成了“姑表亲”、“扁担亲”,结果糊里糊涂生下了畸形儿女……
幸青松见吕康要离开了,忙道:“姑娘,你是一个苗家人,你比我们侗族人知道这种事情总要多一些吧,姑娘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位高明的蛊婆给我弟弟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