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含探问的语气,话意好似在窥探他的行踪。
男人笑了,“你在怨我没来帮你?不是不想,而是……你忘了,我上次为了救你可是受了伤的,你怎都不问问我伤的怎么样,好没好,到先责怪起我这个恩人来了?哎!薄情寡义的女人。”
耳闻他凉凉的口吻,满带嗔意,哥舒无鸾暗斥一声,这男人真矫情!
眉头一拧,厌烦的扫了他一眼,耐着性子道:“那你的伤怎么样了?”
到底他是为了救她受的伤,抛却他的身份不提,她可还欠人家一条命呢,问候一下也是应当的。
“呵,终于知道关心我了!还好,我命硬。”男人云淡风轻的答道。
哥舒无鸾很清楚尸毒的利害,雷只是被行尸浅浅的抓伤了手臂便险些丧命,而这个男人那晚可是被毒爪掏到了心窝处,如此,他能活下来,怎个万幸来形容?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搭话。
气氛沉淀。
渐渐的她感觉他的视线正投向她的脸颊,能感应到那是极锐利的眸光,仿佛能洞悉一切。
嗖嗖嗖……这时,天幕突然绽放起簇簇绚丽的烟花,五颜六色,缤纷绚烂。
仰首望去,墨色的天际已被照亮大半,那璀璨的烟火直冲云霄,仿佛在追逐皓月的身影,衬着如此的良夜,当真美得如梦似幻。
逐渐的,烟花在空际慢慢变形,从团团花簇演化为两只雀鸟,一只纤细飒丽破空翱翔,另一只拖着长长的翎羽紧紧追随,最后比翼和鸣,嬉戏在夜空……
魅影在这时突然出声,语气酸酸的,“看来,有人在向你示爱了!”
这一句,有些让哥舒无鸾摸不到头脑,“什么?”
睨着他微扬起的头,顺着他的视线向夜空望去,但见烟花幻化成的犀鸟与鸾鸟正在交颈缠绵,缱绻悠远。
鸾鸟不用猜想,便知道是在指她,至于那只犀鸟,犀音同熙……
想到这,哥舒无鸾暗暗磨牙,她当然清楚今晚的烟花表演是谁安排的。
可恶的来熙,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调戏于她!
“我只是短短几日未出现,就有人先发制人向你求爱,当真让我受不了!”他的语气夹杂淡淡的薄怒,仿佛是因被人捷足先登,而恼怒不已,同样他的话意也放注了对她的情意在里面。
哥舒无鸾当即嗤笑出声,“人家意欲何为,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有什么受不了的?”
“你在护着他?你喜欢那个‘人家’?”魅影的语气有些急促,冷冷沉沉的,猛地扭过首,锐利的视线紧紧锁定女子。
哥舒无鸾但笑不语,没有澄清,也用不着向他解释什么。
她唇畔的笑意幽深,和默认的态度,仿佛是激怒了男人,致使他周身上下瞬间勃发一股极烈的戾气,声音在同时亦是寒厉逼人,“你这是在逼我杀了那个男人!”
嫉妒犹如魔鬼,仿佛能啃噬磨灭任何人的心性。
那刻她察觉他不似在说笑,心下漏跳了半拍,眯了眯眸,冷道:“若不想被大内通缉,你便放手去做。”
她说这话并不是为他着想,也不是为了来熙的性命担忧,而是,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内宫再次不宁,让娘娘对她的疑心加重。
魅影顷刻讪笑出声,“呵呵……大内通缉?!堂堂王宫我都来去有如自家后院,难道一道区区通缉令会吓到我不成?我只在意你的看法,若我杀了他,你……是否会心疼,是否会为了他报仇?”他的话说道最后,布满丝丝紧张感,仿佛在小心翼翼的等她回答是与否。
哥舒无鸾睨着对面风帽下的暗颜沉吟片刻,道:“那你先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她如此答非所问,答案已明了在胸,男人适时轻松一笑,“你想见我的面貌?不难!”
闻言,她有些意外的望着男人,静待他的动作。
熟料,他并未取下风帽,而是古怪一笑,道:“告诉你一个秘诀,若想窥探一个内力心机皆在自己之上的男人的真容,就要抓住他的弱点。你可知道这样的男人的软肋在哪?如果你够聪明,便会清楚,即使武功再高的男人在床上与女人合欢缠绵时,他的防备也是会降到最低的,到时,他的全身上下还不是由着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