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燕七杀眼底适时酝酿起一层怒意。
他蹙眉望了她一瞬,徒然笑了,慢悠悠转身,走到梨花木桌旁,一撩摆坐在了椅中,道:“你睡吧,我在这里应当妨碍不到你。”
什、什么?!听听,世间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吗?一个大男人大半夜赖在女子的房中不走,竟还大言不惭的说应—当妨碍不到她。
这他娘的岂是妨碍不妨碍的事!
真是气死她了。
哥舒无鸾淡定,你一定要淡定,记得吗?
她暗暗磨牙,压下愤火,哧道:“你在这,试问本官怎么睡?难道享誉东都的银发鬼探,连最基本的礼仪常识都不懂得吗?”
男人看也不看她,只轻启薄唇,唇角的弧度勾的极是优雅,吐字如兰道:“平日怎么睡今晚就怎么睡,你可以把我当成空气。我不出声,便不会吵到你。至于那些什么礼仪常识,理应是掌管教化的谷司徒该关心的事,卑职只负责查案、缉凶。”
说完,竟执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长指捏着杯沿,悠悠然的浅酌,眯眸静享茶香,摆明了赖定了这里。
这一下,彻底惹恼了哥舒无鸾,“你……”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男人,从—来—没—有!
见他雷打不动的那副悠然姿态,哥舒无鸾知道,再怎么浪费口水,也是‘请’走这个瘟神了。
罢了!他不走,她可以走。
想到这,狠狠拂了一下衣袖,顺手抄起桌案上的鲛绡鞭,挂于腰间,这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脚步刚迈过门槛,却听男人雅逸的嗓音突然自她背后响起,“你不是困了吗?眼下又要去哪?”
她头也未回,只冷冷淡淡的抛下一句,“有人喜欢鸠占鹊巢,本官就成全他,房间有的是,没必要做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