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臂,以厉钩点了点他肩上的伤口,叹道:“识时务。”
望着男人不知是痛的还是吓得,冷汗骤下,满脸惊骇,心下想到已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便甩了甩钩上的血液,回过手臂,扭动了机簧,收了一双厉钩。
熟料,却在撩动袖口之时,不小心落出了里袖官衣的绣纹。
她当即暗恼,匆忙遮住袖口,打眼扫了一眼兀自望向一处的男人,还好,!他应该没发现。
都怪她大喜过望,乱了心神,出门前竟急的连官服都未曾换下,只匆忙的套了一件夜行衣便出来了。
不过,就算他发现她的官衣绣纹,谅他一个小小提刑司狱官也识不得这绣纹的来历。
只因她官服的绣样都是大妃亲自构思,经尚宫局特殊绣制的,内宫除外,只有够级入宫的前朝官员才会见过她穿的官服是何等绣纹,其余那些没见过她面的普通官员,就算是想破脑袋也猜不透这绣纹的寓意,更看不穿她的身份。
收起思绪,哥舒无鸾冷喝一声,“傻坐着什么,难道要我请个八抬大轿将你抬回去?快走,回你的住处取信。”
听见呼喝,男人一下跳起,抚着肩头的伤口,这便乖乖的跟在女子身后走出了凉亭。
哥舒无鸾随着夏侯莽取了信件,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如他所说的丝毫不差,信上根本没书上住址。
看来这个疤脸是故意留个心眼,像他这种黑猎师,干的恶事定不在少数,想是怕有仇家找他寻仇,所以才这么谨慎。
不过有了凉州这个线索,总算是让她看到了极大的希望。
今晚,夏侯莽这边已经让她吃死,一旦有了疤脸的消息谅他也不敢隐瞒。
不过,她还是要派人走一趟凉州,凉州地界不小,一个人若有心藏匿起来,查起来还是相当困难的。
不管有多么困难,好容易看见了眉目,她便更不会轻易放弃!
想到这里,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恨不得即刻启程,亲自走一趟凉州追查疤脸,捎带的顺便去看看夙儿也好啊。
但,她只能想想罢了。
没有娘娘的懿旨,她恐怕连东都王城都出不了,况且她查身世的事情也不敢让娘娘知道……
当哥舒无鸾返回督策营已经是过了亥时。
墨空弯月,月色皎洁,四下吹来的风清凉爽然,带着淡雅的花香。
女子缓缓穿过安安静静的小院,向厢房走去,脚步还未迈上青阶,却瞟见自己的厢房内正燃着烛火。
明灿灿的光亮从镂空雕花门格泻出,落在门前的青阶上,好似洒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哥舒无鸾凝眸一瞬,抬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房门迈了进去。
室内,明亮的烛火燃在高挑的灯台上,光华清幽,随着她开门的一瞬,蜡烛上的火苗跳了几跳,最后慢慢恢复到平静。
哥舒无鸾负手踏进门内几步,悠悠抬眸扫过室内一圈,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床畔的那道淡蓝色身影上。
那是极清雅的颜色,宛如春日明澈的碧空,又似浸在清水中的蓝宝石,望上去清亮宜目。
他的脸泠泠雅逸,俊美如铸,薄削的嘴唇浅浅合着,唇角泄着莫名其妙的冷意。
此刻男人正端端坐在她的榻边,见她进了门连动都未动,只是眸光晦暗的盯着她那身夜行衣瞧,最后慢悠悠的将视线投向了她的脸颊。
哥舒无鸾见燕七杀竟不知避讳的坐在自己的榻上,而且还坐的稳如泰山,理所应当,顿觉来气。
她挑了挑眉,清了清喉咙刚要说话,谁知他劈头盖脸的便来了这么一句,声音里夹着让人忽略不掉的火气,“你刚刚去哪了?”
这口气,这气势,就好似在训问胡乱跑出去玩的孩童一般,好看的小说:。
哥舒无鸾心口顷刻涌起一阵怒火,面色却还是维持着平淡无波,“本官去哪,好像没有向你交代的必要吧?倒是燕副座,大半夜不去睡觉,跑到本官的寝房做什么?”
她还没质问他一天没个人影,是去干什么了?他倒好,竟先管起她来了。
国君的御命是让他协助她,又不是让他查她的岗,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燕七杀以审视的眸光望着她的脸,冰蓝的眸子乍然一寒,声音沉沉的,冷冷的,有如冰河破涌,“你清不清楚,眼下想杀你的人有如过江之鲫!你这样贸然的独身出门,是要愣往刀口上撞吗?”
说话间他已自塌边站起,几步来到了她的近前,近的连他的心跳声都能感应到,那是强有力的搏动,伴着逐渐急促的起伏感,猛然闯入了她的耳中。
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变化竟惹得哥舒无鸾莫名心滞,颦眉稳神一瞬,退了一步,与之拉开距离,清淡笑道:“哦。原来有这么多人要杀我啊。那么,谢谢燕副座的‘好心’提醒了。天晚了,本官乏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说完,悠悠给他让出道路,一挥手下起了逐客令。
见她如此漫不经心,故意将他的话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