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儒的脸色一变,已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她昨日才回来,天阳宗上下还是一片祥和的摸样,只是隔日,竟然是发生了这种事情。
凌霄的脸色一变,他知道这个时候,这上下所有的人聚在一块儿,还对实力尽失的老宗主如此地出言不逊,想要的做的是什么了。
逼宫!
他不由地也是有些担心地看向了阶梯上已经有些垂垂老矣的老人,朱天辰眉头亦是深深地皱在了一块儿,只是片刻之后,那皱紧了的眉头复又松开,一副看淡世事的摸样,挥挥手开口道:“放开他吧,只杀了他一个也是没用的,放了吧。”
凌霄闻言,也知自己就算是把这两个人都宰了也没有办法改变某些世事的,也只能是愤然将刀抽了回去,松开了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走到了朱思儒的身边。
朱天辰开口道:“让那些集聚起来的崽子听着,我天阳宗宗主,朱天辰,这便是来了!”
那两人知道此人现下毕竟还是天阳宗的宗主,再加上旁边还有凌霄和朱思儒在一旁站着,也不好在言语上多放肆说些什么,两人都是作了个揖,出声说道:“这便恭候宗主大驾了。”
言罢,两人朝着后头走过去,一声踢踏踏的声音响起,传来了一些草木被压折的声响,这两人,竟然是将那四足兽都带上这宗主居所了。
朱思儒的面色一寒便要冲上前去,刚起步便被朱天辰按住了肩头,转头看去,朱天辰也是摇了一下脑袋,示意不用上前。
朱思儒也只能是气鼓鼓地甩了下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
却听得朱天辰开口说道:“这些个家伙,终于是忍不住,要对我这宗主的位置下手了啊。”
朱思儒知道自己现下已经无法做些什么,眼圈一红,开口说道:“爷爷,都是孙女没用,没能找到镇宗的宝物,让爷爷今日……今日……”
他已经是有些说不下去,朱天辰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摸着朱思儒的脑袋说道:“傻孩子,这本不是你的责任,爷爷怎么会怪你,咱这一脉,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只能说都是命啊。”
凌霄现下还算是半个外人,也不知道能插手做些什么,只能是在心下连声叹气,事情已经是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帮些什么忙了,只不过之前已经是在心底里悄悄为自己立下过了誓言,绝对要护得朱思儒周全。
朱思儒刚想开声说些什么恶语,朱天辰却是伸手示意他不用开口言说了,旋即开口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思思,你实力尚且不算够,那边太过于危险,你且就在这儿呆着。”
朱思儒当即眼眶更加地红了:“不,我不,我要和爷爷一块儿留在这里。”
朱天辰却是放下了朱思儒的手,走到了凌霄的面前:“你刚才喊我爷爷,我也便叫上你一声好孙儿,但是现下你还算是我天阳宗的外人,刀剑无眼,龙虎环伺,是不能让你牵扯进来的,你在此处好生地照看着我的孙女,等这事儿了了……唉……”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后头的话要怎么说下去,凌霄当即挺直了身子,朗声道:“还请宗主放心!我凌霄定当万死不辞。”
“好好,好……”朱天辰点了一下头,朝着小道上走去,朱思儒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走上前去,凌霄当即一把揽住了朱思儒的肩膀,拉住了她,等到朱天辰的身影已经走远在那条小径上的时候,才开口道:“他是不想你见到他最颓败的摸样,这是一个老人最后的尊严和希冀所在。”
朱思儒闻言,也是转回了头来,一下子扑进了凌霄的怀里,却是没有哭出来,只是那么将头钻在了凌霄的怀抱之中,像是不想让凌霄看见她的面容。
凌霄也只能是轻声叹了一口气,嗅着朱思儒发梢传来的淡淡香气,将怀中的佳人儿搂地更紧乐儿一些。
星罗峰,乃是天阳宗中流砥柱之所在,峰顶修建一所青玉楼,乃是天阳宗集会,商议重要事由所造,更是天阳宗历任宗主封任大典的所在地,每一任新老宗主的交替,总是在这星罗峰上举行,届时方圆之地,无不能听见新人宗主那意气风发的笑声。
眼下青玉殿中,已是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来人具是这天阳宗有名有姓,实力强悍的人物,这大殿本就是宽敞,聚集的人群则像是划分了派别一般,各自分成了三系,这最左边的两派人物的前头均是安放了一张华椅,座位上一中年人,一壮年人,都是带着微笑的脸庞,而那身后的两派人的脸上,无不是意气风发,笑意昂扬。
最右边的一派,人则是齐齐的站着,最前头的一人脸上的表情最是晦涩,像是心下有怒意无法喷薄而出,而后头的人脸上的表情更是千奇百怪,有人脸上挂着愤慨,有人则是一番失落的神情,各式各样。
却听得最左边的那中年人朗声说道:“怎的,我们都等了这数久的时候,这宗主还不出来,难不成是这宗主当得日久了,不显摆显摆自己个的威风一下不行么?”
那中年男人正是阳天脉的首座朱天烽,他这话一出,左边两派的人群之中登时发出了一连的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