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瓶子看了半晌,伸手接过,一脸正色的说道:“属下定不会让护法失望的!”
黑衣男人又是一声冷笑,“希望如此吧。”说罢,转身一跃,跳出了院门。
男人目送他离开后,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放进怀里揣好,再四下里张望了片刻,这才走出了院子。
沈容三人待男人走后,这才从杂物后面走了出来,心中惊异非常,相互看了两眼,也顾不得八卦,急匆匆的走出了院子。
确如安赛儿所说,三人穿过院子,走了不消半刻,竟然走到了承天台的右侧的一个廊檐下,虽说不算太近,但台上的一切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停了脚步,三个人站在廊檐下,椅这廊柱,却仍然没有说话,对于刚才的所见,虽是奇怪,也知道此刻人多嘴杂,实在不是适合谈论的时候。
“怎么这承天台周围还置了一排楠椅茶几?”沈容看着那一排楠椅茶几,疑惑问道。
安赛儿亦抬眼看了看,微微笑了笑,解释道:“哦,那些楠椅和茶几啊,都是为各派掌门以及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士准备的。”
“安世伯可在此列?”燕卿将将说罢,忽然后悔了起来。只顾着自说自话了,全然没有考虑这话着实欠妥。
安赛儿也是一愣,目光复杂的瞅了眼燕卿,说道:“我爹说此间有要事得办,今年的武林大会,他是不来的。”
燕卿听罢,微点了头,不再言语。
一炷香燃尽的时间后,那一排楠椅上,已坐了个满满当当了。而台上殿外的几椅上,却仍未有人落座。
沈容对于江湖上的事儿知之甚少,就更别说各派掌门了,除了少林如此惹眼的装束外,她知道的,也就只有一身黑衣的杜尘睿所代表的幽冥谷了。
燕卿虽说是知道一点,但如此多的门派却也是认不全的。本欲开口询问,可又想起此刻燕世义并不在身边,而安赛儿,他又着实不想问,便只能忍着心头的好奇,皱着眉头看着承天台上。
“盟主来了。”
人群忽然聒噪起来,沈容隐约听到了一些。盟主?她茫然的抬起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承天台后的大殿。
只见大殿里走出一群人来,皆是穿着与先前院儿里人一般的蓝白色的衣裳,有男有女,看着,倒是颇为养眼。
走在最前的是个约摸四十的男人,英眉朗目,轮廓刚毅,墨发高束,一支似玉非玉的发簪横插于髻,确是器宇轩昂。
沈容怔怔的看着,禾眉微蹙,此人……为什么她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呢?
出神间,男人已走到了承天台上,双手一抬,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这几百号人当真就安静了下来。
他拱手转身示意,说道:“诸位英雄好汉不远千里来我邗阳天机门,云壑先在此谢过了!”
“云门主客气了!”
“盟主言重了!”
……
耳边是人们的大喊声,沈容却忽的想起了方才院儿里那黑衣人说的话来。遥看着承天台上,坦坦荡荡的云壑,喃喃说道:“原来他就是云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