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邗阳城待了两日,期待已久的武林大会总算是如期召开了。
沈容和燕卿皆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武林盛会,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免不了有些兴奋。
武林大会举行的地点在天机门的承天台,过山门再行数百步,便可瞧见。
沈容他们跟在燕世义身后,一面打量着天机门的建筑,一面小声的嘀咕着。到底是少年心性,沈容的性子即便是再恬淡也同样含笑低语。
待一行人走到承天台时,台下早已是人山人海了,燕卿踮着脚往前看了看,又回头对沈容说道:“可了不得了!比过年还热闹呢!”
沈容亦抬头看了看,笑着答道:“是啊。”
安赛儿此时笑眯眯的走到了两人身前,说道:“不如我们走到台前去看看吧。”
燕卿和沈容皆是微微一愣,垂了,微一沉吟,便也应下了。
三人偷偷的从燕世义等人的身后溜走,在安赛儿的带领下,七弯八绕的,竟然走到了一处小院儿里。
“这里是?”沈容望着眼前陌生的院子,站在了院门口,一脸的狐疑。不是去承天台前吗?怎么到别人院儿里来了。
安赛儿正偷偷摸摸的往前走,回头见燕卿和沈容都还站在院门口,心里极为不悦,又走回到院门前,说道:“怎么不走了?”
“这是别人的院子,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怕是不好。”燕卿看着安赛儿,纵然心里翻腾,面上的表情却是尽量无异。
安赛儿凝眸看了燕卿片刻,唇角莫名一笑,也当作没事儿一般,笑着说道:“这是杂役房,又不是多要紧的地方。从这个院子穿过去,可就直接能到承天台前了。”
燕卿听罢,偏头看了眼沈容,两个人就这么看了半晌才决定还是跟着安赛儿一起穿过院子。毕竟还是少年心性。
三人一路东张西望,战战兢兢的走到了院子中央,眼瞧着另一道院门就在不远处了,房里却传来阵阵响动,三人一惊,急忙躲到了屋子旁的一堆杂物后面。蹲着身子,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稍顷,屋子里果然走出一个男人来,三十左右的年纪,身上穿着件蓝白色的衣裳,沈容可能不知,但安赛儿却知道这衣服乃是天机门弟子的衣服,这个点儿出现在这儿,着实有些奇怪。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字条,站在房门口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才抬步走下门前的石阶,那模样倒真像是个做贼的。
男人走出屋子后,径直走到了对面的墙边,又是一阵张望后,抬手放至唇边,一声口哨后,院墙的那头便又翻进一个人来。
翻墙而进的男子一身黑衣,头发甚长,遮住了半张脸,沈容他们透过杂物的缝隙看去,来人的模样也看不真切。
黑衣男人立在那弟子的对面,鹰隼一般锐利的眼向四周扫了一扫,方才说道:“可有查到那女子的下落?”
“回护法,没有。”男人低着头,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害怕。
“呵……”被唤作护法的黑衣男人冷笑一声,“一个女人,还凭白消失了不成?”
男人仍旧低头不语,闪躲的目光里,投射出他内心的慌张。
“罢了。此事,你不必再管,另有要事交由你办。”黑衣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来,“此瓶中装的是十日蔓。待会儿想办法混进云壑的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