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岳父打得半死不活,小白带着濒死的他逃到尼卢奥,而他睁开眼睛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却被自己的父亲邪玄魔破坏得满目沧夷,尸横遍野,妹妹和侄子被掳劫,小白和纪利生死未卜,所有的一切抑郁,在见到沙渡这位生死至交后,他再也控制不住,悲伤的感情像长洪崩堤般,一下子发泄出來……
不要说借个肩膀给朋友靠一下,就算要沙渡为了木蔚來把性命豁出來,他也在所不惜,木蔚來多番救沙渡于危难,沙渡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沙渡更知道,如果在心底憋郁的忧伤太多,对身体绝对不是好事,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拥抱着他的朋友,希望自己的关心能转达出去,安慰这个伤心的朋友,
久久,这种悲痛而沉重的气氛,令到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在这种伤感的时刻,离开木蔚來怀抱多时的女婴,竟然乖乖地在风灵的怀中睡着,不再闹事,似乎初世为人的小小的她,也懂得把她从死母腹中解救出來的那人,现在需要安慰和谅解,
又好一会,沙渡觉得木蔚來不再颤栗了,还以为他的心情终于平伏下來,那知觉怀中人突然将全身重力都倾依在自己身上,而且方才那个还因为太多激动而微暖的身体,此刻竟慢慢地凉下來,
沙渡大叫“不好,”,将木蔚來仰面挽过來,果然如他担惊的那样,悲痛过度的木蔚來晕厥了,
“巫师,劳烦你救救我的朋友,”沙渡用恳切的目光,望着议事厅里那位黑袍女子,
那黑袍女巫师看上去十分的年轻貌美,神态却沉稳得不如这种年龄的人该有的淡定,甚至从她的眼神里,流露着一种沧海桑田般的无奈与沧漠,她徐徐走來,蹲下,执起木蔚來的手腕细细地把脉,颦蹙起弯弯如月的柳眉,轻叹一句:“木蔚來,只是数月不见,想不到你的千年蛊毒虽痊愈了,但身体却受到至寒之气的损伤,比起蛊毒未清那时,更糟糕啊……”,
“你认识木公子,”
“你认识蔚來,”
风灵和沙渡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叫,
黑袍女巫师冷凝了双眸,忧戚再叹:“我们在绿耶国孔雀城相识,那时我是大夫,他是在我明心堂疗伤的病人,却有一日不辞而别……”
这位黑袍女巫师,正是一千年前勾结妖魔弑食神龙的杜天之独女、又是收留海翔灵教字识画授琴技、对海翔灵來说,比姐姐更亲、比红颜知己更相知的医术高明的绿耶国大夫明月,
因为误食龙肉,明月的容颜千年不衰;却因为误食龙肉,明月与海翔灵那段爱情注定沒有结果,
在绿耶国,明月与海翔灵千年后再次重逢,近在天涯,却远在咫尺,这种悲凉,恐怕只有明月自己才知道,但一千年的飘泊,在这种无穷无尽的生命中,她早就学会了忍隐,学会了豁淡,现在的她,什么都看化了,所以你会发现,有时候,明月的眼神和海翔灵很相似,
……
夜烛在跳动,
皇宫东一所的一间雅致的厢房,这里原为红莲国大皇子的旧居,此时,暂住在这里的,是皇帝陛下的至交好友,
明月坐在床边,左手托着一碗热气蒸蒸的药汤,右手用匙子轻轻地搅动着药汤,碗中荡荡着一波黑色的旋涡,黑漆漆,不见底,就像此时混沌不清、妖魔为患的俗世,
床上脸色惨白的木蔚來突然轻呻了一声,从恶梦中慢慢醒來,冷汗如雨,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静如止水般沉雅的明月,迷离的眼神中闪过一线惊讶,由干裂的嘴唇里吃力地吐出几句话:“明月大夫,又是你救了我吗,谢谢啊……可是你为什么会在天龙城里,”
明月将药汤端到桌上放下,又走回床边,将木蔚來扶起來,慢慢道:“说起惭愧,我自命大夫,却不是无所不能医,我不知你被何方神力所伤,以我的医术,救不了你,我只能配煎一些调理的药汤,可减轻你的痛苦,”
听了明月的诊断,木蔚來苍白的脸上沒有半点失落或恐慌,他淡淡地笑了笑,轻喘着道:“我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而且现在的我,活着比死还难受,”
“哀莫大于心死……你的痛苦,我或许不能感受,但能理解,”明月又将那碗汤药端过來,坐在床边,舀起一勺汤药,送至木蔚來唇边,
明月虽然表情冷淡,但是木蔚來还是觉得这个漂泊了千年的女子,内心依然是那么温柔和慈爱,他乖乖地将药汤吞下,眼角却有了泪光,
“怎么,你突然又怕死了么,”明月看着这个心志坚强崛执,却身体虚弱得命悬一线的少年,冷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爱怜,
木蔚來眼波一转,凝在眼角的泪珠无声滴落,只听得他疚愧道:“明月大夫,对不起……因为我的一己私心,害你孤独千年,相信你也知道了……海蛟是海翔灵的儿子,海蛟的母亲与我一样,是异界地球人,正是收养抚养我的乌婆婆,数月前回到故乡地球,机缘巧合下,我回到四十年前的时代里,看到乌婆婆和失忆的海翔灵在一起,于是我撮合了他们……”
明月凝眸一笑,将第二舀汤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