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蔚來现在的状况。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木鱼收起口琴。伸出左手吸起地上一根白股骨。那骨头被他注入邪恶的力量后。变成一把白色的骨弓。他用右手吸了一根上臂的尺骨。将它变作箭。以股骨作弓。以尺骨作箭。以邪气作弦。箭在弦上。箭心却在木蔚來身上來回移动。
“我箭法不准。你猜我会射到哪里去。”木鱼一边半眯着眼睛瞄准。一边裂开嘴嘿嘿地邪笑着。
“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平息下來。你就放箭吧。毕竟是我欠你的。”木蔚來平静地看着木鱼。完全无视了那泛着磷磷森森的白光的箭头。
木鱼将箭心瞄准了木蔚來的心脏。愤愤地道:“你别那么从容。等会我要你哭着求我。”
“嗖”的一声。木鱼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骨箭射出。
箭斜斜地插入木蔚來的左胸之上。木蔚來咬着牙。忍住了剧痛。不哼一声。
“真可惜了。沒射中心脏……不过就算射中心脏。你也不会死。对不。你这个恶魔。”木鱼惋惜地说着。又变出第二根骨箭。搭在弓上。
第二箭又射出。这一次。射中木蔚來右臂。
这些箭。邪气冲盈。是冥界之利器。不是寻常之物。能侵骨蚀魂。普通的魂体被射中。就好像普通的人类被毒箭射中一样。有魂魄散灭之危。
即使木蔚來是來自异界的蓝魂。骨箭之伤不会灭了他的魂魄。但是邪气入侵灵魂的熬少不可免。一会儿仿佛置身于地狱九重烈火的焚烧。全身每个细胞像被炭化了的痛苦;一会儿仿佛被投入寒冷潭。被刺骨酷寒的侵蚀;一会儿仿佛被蛊虫噬蚀。五脏内腑被撕咬得剧痛。
箭隙间。一点血也沒渗出。魂体是不会流血的。但眼看木蔚來的灵魂开始变得苍白起來。邪气的骨箭还是重伤了他。
就是木蔚來那种就算你将他凌迟。他也毫无惧色的样子。令木鱼的怨愤更是难平。
第三箭又搭在弓上。
木鱼那张翻版了木辛的脸因为气愤而扭曲。变得更加狰狞可怕。他狞笑着:“木蔚來。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只要你向我求饶。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的解脱。”
木蔚來并不相信木鱼的话。就算他觉得自己欠木鱼一条性命。也不代表自己的尊严要屈服于木鱼。木鱼只不过引诱自己向他摇尾乞怜的时候。他就变本加厉地对自己进行侮辱罢了。
其实。木蔚來还有一个苦衷。他在忍耐。在等待。这样做。不但能偿还木鱼的命债。还能在最短的时候间。到达他要去的地方……但这个苦衷是必须有所牺牲的。为了完成阎王和木子博士的嘱托。他在所不惜。
木蔚來压抑着全身难言的剧痛。轻喘了一会。苦笑着说:“如果你能帮我解脱。我会很感谢你。可惜……你不行。”
木鱼沒听明白木蔚來所话何意。木蔚來也沒打算让木鱼听懂。木鱼只以为木蔚來是取笑他沒本领。就更加恼火!
“嗖”的一响。第三箭射出。直直地钉入木蔚來腹部。木蔚來闷哼一声。头垂下。便沒了动静。这次。他终于抵受不住骨箭的侵魂之痛。晕厥过去了。
这么快就玩完了。木鱼还沒有过足瘾呢。当下正是他怨愤盛极之时。又搭起骨箭往木蔚來的左腿补上一箭。奈何那个失去意识的亡魂。沒再有半点反应。倒让木鱼觉得扫兴之极。
“死都不肯求饶吗。好啊。我让你变成刺猬。变成箭耙。”木鱼变走骨弓。又掏出口琴。凑到嘴边。吹凑起一串串鬼异的音符。
在音乐的鼓动之下。原本被木蔚來砸碎在地上的骨头。慢慢浮起來。变成锋利的骨箭。这些骨箭儿。如春后的细雨般密密札札。盘绕在木蔚來四周。箭心全都射向木蔚來。就等木鱼的指令一下。就会全都射在木蔚來身上。
这时。刮起一阵怪风。另一股邪气停歇在木鱼身畔。从逐渐凝聚的黑雾中。出现一个蓝裙的女孩。她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两侧耳鬓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那姣好的面容。精美的五官上。却凝着一层冷冷的玄霜。如果木蔚來还醒着。看到这个女童的容貌。定会吓一跳。
蓝裙女孩道:“鱼儿。够了。停手吧。你要是把他射成了刺谓。博士怎么做研究。”言罢打了一个手哨。那悬在半空的骨箭全都七零八散地落了一地。
木鱼看到蓝裙女孩。停了吹凑。收起口琴。欣悦地傻笑着:“蓝儿。你怎么來了。”
尽管木鱼笑容可掬。叫做蓝的女孩脸上却沒有半分笑意。她无情得像冰雪。冷嗖嗖地说:“博士怕你做得太过火。坏了他的实验品。命我來带他回去。”
“蓝儿。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木鱼见到木蔚來本來是满腔怒火的。可蓝儿一來。他就乐得把所有的仇恨都忘得烟消云散。
蓝儿与木鱼年龄相仿。可这两个“小孩”站在一起。怎么也不像是一对金童玉女。尽管天生就喜欢跟漂亮女孩的亲近的木鱼频频向蓝儿示好。然而蓝儿却毫不领情。蓝儿对谁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她的主人雷鸟博士。
蓝儿走到木蔚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