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范寒湘见丈夫摔倒,惊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堂哥,你怎么了!?”弯腰去扶于满堂。
于满堂手指大门,声音颤抖地说:“快去开门!该来的还是来了!”
见久久不开门,门外的人变得焦躁不安,大声喊道:“堂叔,婶,你们没事吧!?不着急,村里去了好多人,老祖公已吩咐人去叫葛庄的葛郎中了!先开门!”
范寒湘将门打开,借着屋内泛出的微弱灯光,她认出来人是本村的一位庄乡侄子,名叫铜锁,“老侄子,帮我把你叔扶起来!”
不过五十几岁年龄的于满堂听了铜锁的几句话,转眼工夫仿佛老了许多,只有他明白个中的原因!这都是童年时南方之行给自己心灵上烙下的烙印!多少年来,在生活中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能令他心神不安!原指望将亲人们的尸骨接回故乡后,他就可以安度晚年,没想到葬礼上发生的一切使他确信事情远未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仅仅过了十几天,在这半夜时分,村中突发的事件再次与他家扯上干系,他不禁要问:究竟要发生些什么?
三人一起出了门,范寒湘定了定神,问道:“铜锁,谁病的最重?我们先去最重哪家?”
“婶,抬瑞超爷爷棺木的八人病的最重,其他二十几人看上去稍微轻点,他们都在老祖公家!”
于满堂问:“是焕忠爷家吗?”
“嗯!都在他家!我与爹爹到时,已经去了好多人,他们像是早商量好似的,一起去的!”铜锁答道。
三人朝于焕忠老人家的方向走去。铜锁边走边介绍道,听老祖公的家人说,天擦黑时,八人同时到达他家,嚷着要去南方一个叫什么的地方,不多工夫,又来了第二拨、第三拔、第四拔,估计现在他家有上百口子人,嚷的最凶的共计三十二人,听一位老伯说,他们都是葬礼那天抬棺之人,奇怪的是,他们有着同样的想法!
老祖公好像也受了他们的感染,一会儿说要与他们一起去,一会儿又说,这些人是得了同一个怪病,叫癔症!只知道,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亲兄妹、亲兄弟有时会想到一块儿,没成想,全村三十几口人也会想到一块儿!
让我来喊你们,是祖公安排的!可他说完这些,转身就像换了一个人,说去南方的盘缠应该向你家要!婶,就凭这点,我判断老祖公也得了癔症!
堂叔,我问你,清明前后的那几天我与爹爹在外跑生意,回来后才知晓,举行葬礼的那天你家发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是吗?
于满堂并未回答铜锁的问话,他在心里思索着自己的问题:以前听老人们讲,所谓的癔症,就是多人同时得了同一种病,他们会同时大说大讲、大嚷大闹,又会同时恢复正常!
乡亲们得的是癔症吗?会不会被什么魔咒控制了他们的脑壳?
想到魔咒二字,于满堂联想到了魔教,他的后脊梁不禁忒忒地冒出了冷汗!
临近于焕忠老人的家门口,众乡亲自动分列两旁,中间让开一条通道,于满堂挣脱湘儿搀扶的手,快步来至堂屋,借着灯光观看,只见八人直挺挺地躺在大厅中央!
见此情景,于满堂不禁大叫一声,再次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