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满堂怀着好奇心急切地问道:“想!只是无法理解当着众乡亲的面,你也能睡着?还能做梦!真有白日做梦的事?”
湘儿神情严肃,“堂哥!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来世吗?”
于满堂点头,“咋不知道,听老人讲,行善升天、作恶下地狱!”
“堂哥,如果人真有前世的话,我的前世就与你有缘!”
于满堂摇头,“听不懂你的话,要说我俩今生有缘,我信!要不本来相隔几百里的你我,如今怎么就成了夫妻呢!”
“堂哥,不只这些,在清明前的十几天,我就盼着你能顺利返回,可是在你回来的前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定,夜里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方圆百里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我一个妇道人家从未出过远门,可是在梦里老是有山、有水,总是梦到自己置身深山老林、四周阴森恐怖。还有,我早就做好了一身素衣素服准备在葬礼上穿的,可不知为什么,那些天,我总是从衣柜里拿出这件棉衣看的出神,而且葬礼那天我竟然穿上这件鲜艳的棉衣,还当着众乡亲的面脱下孝服!堂哥,原谅我,葬礼那天我这脑壳好像不是我的,老觉得在暗处有一个人在指使我去做些什么!”
于满堂为之一愣,“说好将留有六叔掌印的衬衣留作纪念而用一件新做的代替,关于这件事,你我不是商议好的吗?为何临时又改变主意?这也是暗处的人指使你做的吗?”
湘儿点头,“其实,当初我穿上这件棉衣时,曾有过短暂的自责与内疚,当强光与闪电过后,我的大脑完全被一种外力所主使,直到公公棺盖悬在空中不肯下落时,脑海中才出现一个清晰的人影,那人像一个道人、又像是一个和尚,这些天来,我在琢磨,那个人很像你经常说起的我家的六叔瑞远!我模糊地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或许是前世见过吧!”
“你是说六叔魂灵在葬礼现场指挥了一切!?包括让你脱下孝服?”
湘儿点头,“堂哥,脱下孝服真不是我所情愿的!”湘儿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就怪了,六叔为何不指使我去做这些,为何不托梦给我呢?”
“真若是六叔的话,或许他觉得我比你更合适!堂哥,记得当天悬在半空中的棺盖吗?”
“记得!当时我怀疑那块玉石是一个不祥物,就是它引来了阳光、闪电、雷鸣,还阻止棺盖盖和!在南方时,他曾经发作过,但没有太大的动作,我就没有往坏处想,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东西迟早会给我家带来灾难!”
湘儿猛的从土炕上坐起,用手捂住于满堂的嘴,“堂哥,今晚,我早早地将孩子们打发走,就是与你商议可能发生的一切,你怎么会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
于满堂拿开湘儿的手,歉意地说:“我不是担心吗!为了一个六叔瑞远,搭上三条人命,我可不想再有什么七灾八难降临到我家头上!我问你,梦中的那人是如何指使你将棺盖落下的?”
湘儿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面对丈夫于满堂,若有所思地的道:“正当大家疑惑棺盖为何悬在空中时,有一个声音在我耳旁说,只要我脱下孝服将这件棉袄在棺盖上面中间位置罩一下,棺盖就会自行落下!接下来我就进入一种混沌状态、进入一种做梦的状态!”
于满堂像是想起什么,“当棺盖盖好,孩子们扶你从凳子上下来时,我看到你双目紧闭、额头冒汗,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你真的做了梦?”
“是梦、也是被迫失去意识!按下棺盖时,并未耗费多少气力,只是觉得背部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向下压我,现在想来,所有的力量来自这件棉衣,因为我曾有过被一卷布裹紧的感觉!”
“前几天,钦儿曾偷偷地告诉我,当他扶你下来时,曾经看到棺盖与棉衣接触的地方留有棉衣的花纹!我听后并未相信,还狠狠地训了孩子一顿,现在看来他看到的都是真的,我冤枉了孩子!”
“堂哥,你不要过于自责,对于于家的未来不必过于担心,怎么遇到事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沉稳?”
“我不是吓怕了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那块玉石是灾星的话,我猜,留有六叔掌印的那件衬衣就是我家的救星!堂哥,记得当时我嚷着要将衬衣放到六叔的棺木中走走过场时,本来在你手中的衬衣却像长了翅膀似地飞到公公的棺木中!”
“记得,我曾用力试图将它取出,可它却不肯出来,如同与尸骨、棺木长在一起!”
“我猜它是冲着那块玉石去的!”
“难道这玉石与当年的魔教有关?”于满堂神色愈发紧张,“想当年这件衬衣保佑我从南方顺利返回家乡,没想到四十年后的今天,它依然保存了瑞远的法力!真是不可思议!”
“我问你,当时为什么执意留在棺木旁,还声称要亲自送公公一程!”
“堂哥,你没有看到八位强壮的年轻人竟不能抬起一口装有尸骨的棺木吗?只要我的手接触到棺木,其重量会立刻变得轻了许多,到底是为什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