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钦握住母亲的手,只觉得母亲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处于无意识状态,他焦急地呼唤道:“娘亲!娘亲!”
过了一会儿,范寒湘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随机发出沉闷的哼声,微睁的双眼在阳光的直射下,只好再次闭上,她轻声唤道:“钦儿,给为娘拿过孝衣!”
于德钦的一个妹妹拿过孝衣为母亲穿上,并用手帕擦去母亲脸上的汗珠,关切地问:“娘!你没事吧!”
范寒湘并未回答女儿的问话,而是将身边的子女们推开,站直身子,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于焕忠和于满堂身上,焦急地说道:“祖爷爷,堂哥,看来我今生与你们于家有缘,在阳世,我能与堂哥以夫妻相称,更有缘的是方才我在梦中见到了于家逝去的亲人,他们理解大家现在做的一切,但他们更希望尽快入土为安,祖爷爷,就以了他们的心愿吧!”
听范寒湘的话,自己的亲人当场托梦给她,于满堂不知如何是好,他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于焕忠老人,说:“老人家!这可如何是好?”
“经过四十多年他们还没去幻化,依旧惦念着于家的人,为了一场本该办的葬礼,还托梦给堂儿的媳妇!”说到此处,于焕忠老人在心中为之一愣,心想,于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为何单单托梦给她呢?瑞超在世时,最喜欢堂儿,而为何没托梦给堂儿呢?于焕忠老人稍事停顿,继续道:“顺者为孝!还是了却地下英灵的心愿!堂儿,午时已过,准备启程送亲人上路!”
按照当地的习俗,一场隆重的葬礼少说也得三至五天,只有充足的时间,远方的亲戚朋友才能前来拜祭,以示对逝去人的尊敬!
基于一片孝心,于满堂无法接受如此快地结束眼前的一切,但想到短短的一个上午就发生了几件离奇的事情,于满堂无法预知这一切意味着吉祥还是噩运!湘儿几句托梦的话,给葬礼的现场更是笼罩上一层恐怖的气氛!虽然,此时头顶的太阳没有被乌云遮住!于满堂心想:湘儿为何在今天这个特殊日子穿上当年我送给岳母御寒的那件棉衣?她是真的做了梦还是被什么魔力胁迫?
所谓夜长梦多,这葬礼真若要举行三天,还指不定发生些什么!于焕忠老人的主张一经提出,立刻得到多数乡亲的支持!
临时缩短仪式的行程,势必简化掉许多程序!
于满堂与长兄于满庭商议,不再等候那些路途较远的亲戚朋友,至于从家中到祖坟的这段路程上,原先安排的祭拜仪式,本着能去则去、不能去则简的原则来进行!
时间到下午申时,于焕忠老人大声喊道:“高抬平走!高抬平走!”
众乡亲自动闪向两旁,留出通向院外的通道,每口棺木左右各有八位健壮的年轻人!按照顺序,老大于瑞超的棺木自然要走在最前面,可当八人同时弯腰试图抬起棺木时,却感觉十分沉重,正在纳闷之时,范寒湘再次表现出不合常理的举动,来之棺前,将右手轻轻搭在棺木一侧,言道:“我要亲自抬棺,送公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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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计划多年的葬礼,就这样在清明时节如期举行,虽然过程比原先预计的简单,总起来说,总算了了于家人的一份心愿!
在以后的十几天里,为了答谢众乡亲,于满堂和其他兄弟连续摆了几天酒席!
做完所有的善后工作后,于满堂夫妇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子女及孙辈都回了自家,房间里只剩下夫妇两人,于满堂将压在心里多日的疑问向妻子说出,范寒湘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她并不急于回答丈夫的问话,而是从衣柜里拿出葬礼上穿的那件棉袄放在于满堂的面前,在灯光的照耀下,棉衣给人温馨与华丽的感觉!
范寒湘整理一下头发,神情严肃地说道:“堂哥,想知道那天我为何脱下孝服、做出近似疯癫的举动吗?你知道我在眨眼功夫到底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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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下章:梦中真实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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