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还没从恍然中弄明白玉兰曦的真实意思,她已经转过身去,将其中一个托盘的红布掀去,因为玉兰曦掀的不是浣花捧着的托盘,所以浣花斜目看去,等她发现原来只是放着两个四兽银杯时不免有些错愕,杯里盛着透明液体,浣花猜想那应该是酒。
只见玉兰曦两只玉手各拿起一只银杯,回过身看着南宫铜铃,笑着道,“妹妹,日后你我就要共事一夫了,这杯酒算是姐姐为之前的事向你赔罪。”说着,她就将其中一杯酒递向南宫铜铃。
南宫铜铃却没敢接,而是用求救的目光望向诗染,诗染大皱眉头,低沉道,“兰曦,你到底想怎么样?”
玉兰曦错愕,无辜的看着诗染,哭笑不得,“夫君,妹妹,你们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我咯?”
南宫铜铃纠结,诗染看得出她很为难,他上前一步道,“那这杯酒就由我代喝好了!”说完,他就要去抢玉兰曦手中的酒。
玉兰曦巧妙的躲开他,戏谑道,“哟!这还真是应了那句旧不如新,夫君这般为妹妹着想,莫是害怕我这酒里有毒吧?”
诗染精芒闪烁的目光看着她,嘴唇紧抿不语。
玉兰曦心底发寒,她嘴角抽搐两下,脸上依旧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微笑道,“那好,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就把这杯酒…”指的是她要递给南宫铜铃那杯酒。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直接拿着那杯酒一饮而尽,喝完,她还将杯子底朝天展示给众人看,一时,赢得众人掌声如雷,喝彩声不断。
要知道玉兰曦可是丞相夫人,在自己丈夫纳妾的喜堂上,她不仅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承认错误,还主动先干为敬。这叫人如何不喝彩?
诗染眉头紧锁,南宫铜铃始终犹豫不决。
玉兰曦来到南宫铜铃面前,微笑道,“妹妹可还是在生我的气?那你说,要怎样你才能解气呢?”她黑溜溜的眼珠子古灵精怪的转一圈,忽然道,“不如…我将这丞相夫人让给你做,我做妾,可好?”
玉兰曦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吸气声,诗染更是觉怒火难消。她当她是谁。她说她做妾就做妾?
南宫铜铃一直暗暗观察着诗染和众人。见诗染面带怒色,南宫铜铃慌了,要是再这样下去,这喜事就当真要被玉兰曦搅黄了。她索性将心一横,主动夺过玉兰曦手上的酒,一口气喝下。
紧接着又迎来众人一阵叫好声和热烈的掌声。
见事情终于平息了,诗染亦感觉松了口气,没好气道,“酒也喝了,你还不下去?”
玉兰曦讪讪一笑,心底却如刀割一样痛苦,她想说这一切还没完。可是话没说出来半句倒是眼眶先红了。
诗染凝眉,紧声问,“你怎么了?”
玉兰曦避开他的目光,用手紧紧压住心口处,沙哑道。“没事…”
浣花捧着托盘来到玉兰曦身边,关切道,“夫人,我扶你回房吧…”
玉兰曦摇头,抬手摆了摆示意不用,诗染皱眉,她到底还想干什么?
众人亦是凝目侧听,他们倒要看看这个丞相夫人接下来还有什么举动。
那一刻没有人懂玉兰曦的心多痛,那种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经历过的人肯定能明白那种痛苦,它真的很痛很痛,痛不欲生,痛彻全身。
过了很久,玉兰曦才终于慢慢将那心痛镇压住,当她再次抬眸看诗染时,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全部消退,虽然眼眶依旧红通一片,但不知为何,她脸上却有一股倔强的自信,那种自信不同于一般的自信,而是一种成竹在胸,势在必行的自信。
看见那种自信诗染莫名感到惊慌,彷佛眼前这个女子又回到了他在邪一阁看见她时的模样,更彷佛这个女子会飘走一般,一种想抓住她手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他的呼吸亦越来越重。
而她,依旧在笑,这笑绝然不是假惺惺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这笑很甜,一点儿也不苦,也很好看,是他诗染这辈子见过的最美风景。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自己对她太过残忍,那晚她来向他要个解释,可是他却连给个解释都显得那么吝啬。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众人浑然入戏,就等着看下一幕。
南宫铜铃看着诗染那深情的目光,心里也不好受,这明明是她的喜堂,可是她的新郎却含情脉脉的望着另一个女子,她愤怒,她恨,觉得不可原谅!
玉兰曦叹气,垂眸望着地面,淡淡道,“在相爷拜堂之前,妾身有一事想求相爷成全。”
诗染的心怦怦怦地猛跳,直觉告诉他,玉兰曦所求之事绝非好事。顿了顿,他才艰难的开口,“你说,是何事。”
玉兰曦依旧低着头不去看他,侧目望一眼浣花,浣花颔首会意,捧着漆金托盘上前一步,欠身道,“请相爷掀布。”
诗染怔怔地望一眼玉兰曦,又望望浣花手上的托盘,踌躇片刻,他才缓缓抬手捏住红布一角,他没有立刻掀开,而是皱眉看向玉兰曦问,“是什么东西?”
玉兰曦终于慢慢抬头,看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