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
大殿内,低低的声线萦绕,诉说着满腔的缱绻深情。
有那么一瞬间,乐正锦虞的思绪因着这四个字而不断地打转。仿若回到那年尚待青闺之时,乐正锦瑟暗自与她较劲,想法设法接近那人,那人也曾低笑浅语道:“锦虞,我既然认定你了便是你,我想要的只有你。”
可是后来呢?她所能给的一切皆给他了,最后竟为了所谓的身不由己,终究不过南柯梦一场罢了。
她想笑,就真的笑出声了,“想要哀家?哀家可是东楚的太后,六皇子想拿什么来要哀家?!”
“我可以带你走!”慕容烨轩坚定地抛出这句话。是的,他能带她走,父皇已经驾崩,他不是帝王,没有皇位的桎梏,没有母族势力的牵绊,他可以带她隐姓埋名,遨游天下。
平淡的容颜顷刻染上一层光彩,眼底因期盼所绽放的亮色灼灼洒在乐正锦虞身上。
乐正锦虞的心微微一动,面露惑色道:“哀家没有听错吧?六皇子要带哀家走?”
慕容烨轩点点头,“我可以带你走。”
乐正锦虞闻言娇笑着上前,伸手抚了抚他被自己扇出掌印的面容,对上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光亮,啧啧怜惜道:“六皇子自作多情的本领,哀家真是望尘莫及。”
殿内的空气霎时凝固,慕容烨轩的面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莫不是你舍不得宇文睿?”心脏最深处的一角仿若被撕开,无边的痛楚蔓延至身体每一处,他涩然开口问道:“你当真爱他?”
乐正锦虞盯着他不由自主捂上左胸的手,倩笑着帮他撩了撩他额边垂下的发丝,状若不解地问道:“什么叫爱?六皇子能否告诉哀家?”
“既然你不爱他,那你为何…”慕容烨轩蓦地抓住了她的细若无骨的柔胰,“为何不愿意跟我走?”
乐正锦虞好笑地看着他,“看来六皇子中了邪气之后脑袋也不好使了,暂且不提哀家愿不愿意,哀家可是堂堂太后之尊,六皇子能带哀家去哪?再者六皇子似乎忘了劫持哀家来西陵的人可是六皇子自己。”
她贴近他的耳边,轻吐气道:“六皇子之于西陵国的责无旁贷也不顾及了么?”
慕容烨轩退后一步,乐正锦虞说的是实话,西陵现的情况容不得半点闪失,皇兄已经修书给东楚,她——她如今是西陵最关键的筹码。
他的心首无前列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西陵与她分别在他的心中压了座大山,殿内的烛光因他内息外泄的紊乱皆毫无规章地晃动起来,跳跃着的烛火无一不在焚烧他的腑脏。
心中压着的两座山不换变换位置,慕容烨轩逐渐变得难以呼吸,乐正锦虞绝艳的面容近在咫尺,脑中闪过慕容烨天森寒的鹰眸,他死死地闭了闭眼睛,好看的小说:。
再睁开时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心境平复眼神清明,他淡定地说道:“若东楚应了皇兄的条件,皇兄必定会送你离开。宇文睿也定会派人来接你回去,到时我就再次将你劫走,如此一来,便无人再会怀疑西陵…”
乐正锦虞讶然地看向他,她本以为他会在家国与自己当中迟疑无法再作它想,没想到他不显山不露水地计划起这条路来,他何来的自信认定自己会随他离开?她首次觉得慕容烨轩单纯的可以。
某些感情本就会让人变得迷糊,此刻慕容烨轩也顾不得其他,信誓旦旦地承诺道:“这段时间我绝对不会让皇兄伤害到你,我会部署好一切带你离开!”
乐正锦虞刚想开口讽刺拒绝,目光却无意识地扫到他锦袍束领下隐藏的痕迹,顿时住了口。
深紫色的牙印脱离了衣服的遮盖甚是醒目,虽然自己那日咬得重了些,可她记得他随身带着无数好药,就算未曾用药,可已经过了好几日,这牙印不应该如此深才对。
慕容烨轩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脖子,面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一层红晕,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竟如被剥光暴露在阳光下般,他不自在地将头撇到一边,不去看乐正锦虞的面色。
无人知晓他在回西陵的路上,脑中竟不停地浮现她的娇媚容颜。他猜不出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知道心飘忽地厉害,让他想抓不住地发狂。似被鬼魅附体般,他竟用药将她咬的印记抹得更深了些来让自己更加记得她的作为。
可如今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反而变得愈加无措起来,不知道如何去掩饰自己的尴尬,只得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将印记再次隐藏好。
慕容烨轩理好衣衫后回头瞥了她一眼,见她正怔怔地望着他,便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我、我走了,你好好歇息吧。”
身形似一阵风般,乐正锦虞还未来得及看出他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慕容烨轩便消失了踪影,比之潇洒翩然从殿梁而下颇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乐正锦虞嗤笑了一声,眼睛却盯着他扔落在地上的十丈珠帘久久也未曾移开。
慕容烨轩前脚刚出帝宫,便在通往自己宫殿的路上遇到了慕容烨天身边一向伺候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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