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都是苏家的女子,也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苏家才有此隐疾。阿琰,时间不多了,你听朕说……”
“好,好。”宇文琰鼻子发酸,但到底忍住了才没流泪,“皇兄你说,臣弟听着呢。”
“沈家不能留。”宇文昊压低了嗓音,说这话时眉心紧蹙,“先除掉沈家,才能除掉……雍肃王!自古帝皇最忌讳功高震主这四个字,无论他有没有谋反之心,有没有取而代之之意,皇权是独一无二的,此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宇文琰从未听说宇文昊这样说话,这一刻,他虽然缠绵病榻,容颜憔悴,可却真正释放着属于帝皇的力量,让他不自觉得臣服。
“阿琰,朕这一走,沈惜语便成了宫中的主宰,即便她是真心服侍朕,只要有沈琥在,她便不会放过手中的权利。若阿彻……真得无心与你争夺皇位还好,若他做了皇帝,沈琥必定会逼他册封沈惜言为后,到时候想要除掉沈家必定是难上加难。”
“那……沈贵妃……”
“朕自有办法。”宇文昊目光一狞,露出少有的奸猾之色,“你只要记住朕说得这些话就好,传位诏书朕已经交给了姜公公,这是玉玺,你收好。”
言毕,他从枕侧取出一方明黄色锦盒放在宇文琰手心里,那沉重之感忽然就让宇文琰从这一刻起与从前的逍遥快乐挥手告别。
他知道,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梦,甚至……连他最敬重的七哥都要失去了。
入夜,宇文昊的身体出现了回光返照,在他清楚得交代好一切事务之后,房中只剩下了宇文彻和沈惜语。
许久功夫,宇文昊才将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摘下来递给宇文彻:“阿彻,记住你今日向朕承诺的话,要好好辅佐九弟,看好咱们宇文家的江山。”
“臣弟谨记在心。”宇文彻接过宇文昊的扳指,上面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和体温,那一颤,他心头不温暖是假的。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宇文昊未必真正相信宇文彻的话,可眼下并没有其他人可信,毕竟宇文彻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即便他日真得夺了皇位也还是姓宇文,总比拱手想让沈家的好。
哎。
“臣弟告退!”
“好。”
宇文彻这一走,姜公公也退出了政德殿,宇文昊不顾沈惜语的阻拦,下床亲自为她煮了壶茶。
“惜语啊,当初朕娶你进门曾答应会陪你一起煮茶赏花,写月画情,可这么多年,加上这一次,朕才只为你煮了两次茶,真是可笑。”
今日的宇文昊让沈惜语心痛难挡,这些年她是习惯了权势和地位,也习惯了独枕入眠的寂寞和凄凉,因而稍微一点点的温暖就能够击溃她故作坚强的防备。
“皇上,其实臣妾很满足。你给了臣妾高高在上的地位和天下女人羡慕不来的荣华富贵,臣妾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惜语,你还爱朕吗?”宇文昊忽然转身,苍白憔悴的容貌让他看起来老了将近二十岁,而她呢,容颜依旧,风韵犹存,“朕这个样子你还像当年那么爱朕吗?”
沈惜语闻言,忽然破涕而笑,笑容里充满了深宫里堆积多年的无奈:“如果不爱皇上了,臣妾不知道这一生还能再爱谁?皇上身边的女子永远有年轻的十六岁存在,永远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