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祥不在说话,转眼去看那边战况,只见数百士兵俱都倒在地上,此时虽又爬了起来,却是不敢再上前相斗。连个徒弟混在众人之间,脸上全是冷汗。
张邋遢一手抱起秦香,突然纵身飞上广场边一颗挺拔青松枝桠上,把秦香放好,拨开酒葫芦塞子,仰头喝了一口老酒,笑骂道:“龟儿子,有种干坏事,却不敢面对,如今却要做缩头乌龟吗?”
陈百祥怒不可忍,当着这许多文武百官,他昔日的威风岂能扫地,于是踏前一步,“铮”一声抽出长剑,远远指着张邋遢道:“臭乞丐,你图谋行刺皇上,今日老夫就杀了你。”说完脚下一点,挺剑朝对方飞去。
张邋遢仰头喝下一口酒,哈哈笑道:“什么?朱元璋那小子也在此处?”眼见陈百祥挺剑刺来,翻身落下青松,嘱咐秦香道:“好好坐在这里看我打狗。”
秦香乖乖的点点头,双手紧紧的抱着松枝,生怕一不小心从三丈多高的松树上摔下来。
远处王抡见到表妹,早已经高兴得不得了,欢喜的叫道:“表妹,表妹,我在这里啊。”
秦香听得表哥叫,也是欢喜得很,如今他们的父母亲人俱都不见了,二人相依为命,看到对方,心中自然觉得亲切至极。她高声道:“表哥,你快过来,他们抓了你去吗?”
王抡想要过去,陈风却是知道师父的意思,当即笑道:“王贤侄,我去帮你表妹抱下来与你相会可好,那老头子疯疯癫癫,你的表妹在他手上可不怎么好。”
王抡感激的道:“谢谢道长,那你小心点,那疯乞丐可是厉害得很。”
陈风笑道:“无需担心!”转眼一看,陈百祥和张邋遢已经斗在一处。陈百祥剑走偏门,专攻人身各大穴道,招招致命,又加上他丹田之中的灵气充足,剑芒吞吐,张邋遢赤手空拳倒是还真不好对付。此时二人斗到酣畅处,人影剑影已经混为一体,众人哪里还看得清,只感觉乒乒乓乓一阵响,眼前眼花缭乱,看不见人形。
陈风见了,又朝秦香看去,见二人相斗之处距离秦香已远,于是悄悄向那颗大松树走去。走得近了,张邋遢好似兀自没有发现,心头一喜,提起一口气飞身而起,伸手朝秦香抓去。秦香一见,陈风来抓自己,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心中害怕,惊声叫道:“爷爷救命啊!”
陈风嘿嘿一笑道:“小姑娘莫怕,你家表哥让我来带你去与他相会呢。”说话之时已经来到秦香面前,伸手去拿她的手臂。
就在这时,突听背后传来尖锐的破风声。心头一惊,回身一剑削去。“当”一声,一枚石子打在剑身上,陈风拏捏不住,只感觉虎口巨震,长剑脱手掉落。
经此变故,陈风在空中无所借力,也自落下地来。只听张邋遢冷冷的道:“谁要是再打她的主意,我就要大开杀戒了。”在他看来,陈风柳丁二人是罪不至死了,所以才手下留情。
陈百祥苦苦支撑百余招,心中震惊不已,早就知道今日必败无疑,若是无人相救,定然死无葬身之地。心头想来想去,唯有朱元璋才可能救了自己性命,于是慢慢朝着神殿方向退去。
徐达见此,冷喝道:“众将士护住神殿。”
一声令下,所有士兵涌入神殿之中,把整个神殿的大门都堵得严严实实。
又拆十余招,陈百祥左肩中了一掌,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撞进神殿之中,所过之处,门窗墙壁都如纸糊的一般,纷纷破碎。
张邋遢心中吃惊,心想自己这一拳固然厉害,也不至于把他打得这样重才是。正自不解,突然听得李文忠大喝一声:“保护住上,保护住上!”
张邋遢纵身落在大殿门口,只见里面数百官兵把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围在中间,此人面色如常,淡然站在人群中,一副傲然物外的摸样,正是如今天下之主朱元璋。而陈百祥此时正躺在朱元璋面前,颤颤巍巍立直身子,拜倒在朱元璋脚下,说道:“老臣该死,没有挡住刺客,让皇上受惊了。”
朱元璋摆摆手道:“国师不必自责!起来说话把!”徐达怒道:“你竟敢公然在主上面前,行刺杀大臣之事。你可知罪?”
陈百祥一听,微有怒气,他早知道徐达和朱元璋极为有好,君臣之宜颇为深厚,此番只怕也是徐达自作主张的审问。于是声音放大了一些道:“臣以为,是哪武将不问青红皂白在先。”
徐达叹息一声,淡淡的道:“你起来!”
陈百祥只以为徐达不愿与自己为难,心中暗喜,慢慢起身。突然间只见眼前一直蒲扇大手扇过来。“啪”一声轻响,脸上被徐达重重打了一个耳光。
这一下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就连远处的李文忠都被徐达这一手吓得愣在哪里。
陈百祥更是怒火中烧,扬手就要一掌向徐达胸口打去。众人大惊,李文忠喝道:“你敢乱来?”
远处柳丁陈风眼见师父受辱,也是怒火中烧,手按剑柄,怒气勃发的看着徐达。
徐达脸上淡然,对陈百祥高举的手掌全然无视,淡淡的道:“其他人等在外面好生守着,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