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怒道:“你竟敢公然在主上面前,行刺杀大臣之事。你可知罪?”
陈百祥一听,微有怒气,他早知道徐达和朱元璋极为有好,君臣之宜颇为深厚,此番只怕也是徐达自作主张的审问。于是声音放大了一些道:“臣以为,是哪武将不问青红皂白在先。”
徐达叹息一声,淡淡的道:“你起来!”
陈百祥只以为徐达不愿与自己为难,心中暗喜,慢慢起身。突然间只见眼前一直蒲扇大手扇过来。“啪”一声轻响,脸上被徐达重重打了一个耳光。
这一下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就连远处的李文忠都被徐达这一手吓得愣在哪里。
陈百祥更是怒火中烧,扬手就要一掌向徐达胸口打去。众人大惊,李文忠喝道:“你敢乱来?”
远处柳丁陈风眼见师父受辱,也是怒火中烧,手按剑柄,怒气勃发的看着徐达。
徐达脸上淡然,对陈百祥高举的手掌全然无视,淡淡的道:“其他人等在外面好生守着,李将军陈国师里面主上有话相商。”说完便要转身而去。就在这时候,突然又是一道人影突然从山脚下飞窜上来。众人大惊,早有人发一声喊:“刺客!有刺客!”
只见来人头发蓬乱披在肩上,一手拉着一个清丽的小女孩儿,这二人却是张邋遢和秦香。
张邋遢携着秦香抄了后山悬崖直飞到山顶之上,二人在一块大石之上坐下,此时正是日出东方,红霞万丈。张邋遢拨开酒葫芦的塞子,痛痛快快的喝了几口,自得的笑道:“人生之大快,莫有过于此者。”
秦香坐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他,小声问道:“爷爷,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捉住表哥,难道他们也是那个恶女人的朋友吗?”
张邋遢怜爱的抚摸着秦香的长发道:“不碍事的,我想要救的人,绝对可以帮你救出来,我们爷儿俩先休息一阵再说。”说完指着东方万丈红霞道:“你看那里美不美?”
秦香点头道:“很好看。”说完,心头想到自己从此孤身一人,不由得面色黯然,不再说话。
张邋遢寿数已过百年,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人,云游四海的生活,而今带着秦香追陈百祥等人半月有余,和一个清丽可爱的小女孩儿朝夕相处,不由得生出几分喜爱来,心想:“这女孩儿资质虽然平庸,难得心地善良,又孤苦无依,等到此间事了,她若愿意,我便收她为徒。”
二人赏了一阵日出晨光,突听得下面神殿广场上人声鼎沸,又有兵器碰撞之声传来,毕竟陈百祥也算是修为了得的一代宗师,张邋遢不敢大意,生怕中途生出许多变故来,到时候反让他跑回了京城,因此才带着秦香赶来查看。
二人陡然从林间飞身出来,众多士兵早已经围了上来,有人大声喝道:“刺客,小心刺客!”
此时徐达李文忠还有陈百祥都站在神殿门口,正要走进内堂。突然又生变故。徐达和李文忠固然大吃一惊。陈百祥更是吃惊,心想:“这疯疯癫癫的臭老儿,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追着自己不放,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吃惊。”
柳丁陈风眼见张邋遢出现,也是大惊失色,连忙缓步退开,想要躲在众多官兵身后。可惜早已经被张邋遢看见。
那些为了保护朱元璋安全的兵将都是久经沙场的铁血男儿,见到张邋遢衣衫破烂,头发凌乱,都以为此人必是江湖豪强,来意不善。于是还没等二人落定,早有五柄长枪刺过来。张邋遢侧身躲过。又见五柄长枪攻他下盘,于是单手一引一推,掌心尽力吞吐,早把枪头尽数震断下来。枪头震断,五指趁势往下一按,顿时如强弩一般射向地面,正好落在攻他下盘的五柄长枪上,顿时那五柄长枪的枪头又被齐刷刷斩断。
这些士兵早已经变成了悍不畏死的勇士,即便见了张邋遢这般强悍,不退反进,顿时数十柄长枪同时刺来,四面八方尽是枪头棍影。
秦香吓得不敢做声,紧紧的抓着张邋遢的衣角。张邋遢不愿出手伤了这些无辜的士兵,使出一招太极环抱拳法来,丹田之中灵气奔腾,聚集于手臂之上,看准其中一柄长枪刺来的位置,出手在枪尖上一指点去,劲力猛然吐出,顿时好一个漩涡一般,众人枪头俱都偏了方向,只感觉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力,力量好似正在旋转,自身身不由己也跟着旋转,脚下既不能跟上,全都仰天摔倒。
陈百祥远远看着这边,陡然见到上百人的包围圈,突然从中间一层层的跌倒,直到蔓延出几十米的距离,心中大吃一惊,转身向徐达道:“你们误以为我是刺客,反而要皇上问我之罪,此人便是刺客,你们能奈他何?”
徐达不急不躁,淡淡的道:“此人出手不伤士兵,身上又无兵刃,定不是刺客。陈国师倒是威风,挺剑硬闯,还出手打伤大将军。”
陈百祥早已经从众人的小声议论之中得知刚刚被他所伤之人便是李文忠,心中也颇为后悔,此时徐达提起,便不再在那个话题上纠缠,只是冷笑道:“他不是刺客,何不走的远远的?”
徐达察言观色,冷笑道:“那得问问国师大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