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弥斯开始自顾自地准备婚礼。徐天音虽然一点都不情愿,现在却由不得她说什么。因为是纳侧妃的仪式,所以比较简单,很快就准备好了。在洞房之前,徐天音除了被侍女狠狠地打扮了一通之外,还被戴上了一副镶珠嵌宝的手铐。这个镣铐打制得非常精致,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还挂满了打造细腻的装饰链。一般人不仔细看的话,说不定还会吧它误认成一件精美的首饰。大概托弥斯宁愿它只是一副首饰吧。
宫女们把徐天音双手紧紧地拷在了床头上,然后垂手退下。当穿着云朵般颜色的睡袍的托弥斯掀开床帘的时候,看到的赫然是一张因为惊恐而变得青溜溜的脸。
托弥斯先是感到了一种针刺般的心痛,接着又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狂怒。
幸好这份狂怒只是一闪而过。他轻轻地坐到徐天音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用蜜糖般的声音安抚她,同时也在安抚他自己--刚才的狂怒已经激发了他的恶念:“你不要这么害怕……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今后我一定会让你过幸福的日子,你最后一定不会再和我有芥蒂的……”
徐天音没有答话,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一个陶器破裂的声音。托弥斯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接着像个破口袋一样歪倒了。接着徐天音的耳边便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还好赶得及!”
听到这个声音时徐天音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已经被吓得濒临死亡,听到了幻听。
这竟然是赫帝斯的声音!远在埃及的赫帝斯、身为法老的赫帝斯会远涉重洋、离开皇宫、亲自来救她?这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少女漫画!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这简直匪夷所思了!
饶是她不敢相信,但她的眼睛却清楚地告诉她正伏在床头用宝剑帮她撬开镣铐的黑衣人就是赫帝斯无疑。一见到他那张熟悉的脸,徐天音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发出了灿烂的光彩,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赫帝斯已经撬开了徐天音的手铐,飞快地把徐天音包在了一床被单里,轻轻地拍拍她的头:“先别慌激动!等出了皇宫再说!”
徐天音立即闭紧嘴巴一声不出,甚至听话得把眼泪都咽回了肚子里。现在每听他说一句话她就会感到非常幸福,并听话得像一只顺服的幼犬。
赫帝斯把徐天音抱在怀里,飞快地出了托弥斯给他和徐天音准备的婚房。徐天音这才发现赫帝斯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穿黑衣的人。他们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显得无比的精明强干。他们显然不是普通的宫廷卫士。也许有些夸张,徐天音看到他们后想起来的第一个词就是“血滴子”。大概他们就是赫帝斯豢养在暗处,专门为他处理非常事务的埃及“血滴子”。
一群蝙蝠般的黑衣人从走廊边的侧门里涌出,飞快地朝赫帝斯靠了过来。
“珍金找到了么?”赫帝斯沉声问领头的人。
“找到了!”那人把手里的东西朝赫帝斯扬了扬。
一道异样的金光在徐天音的眼前闪过,徐天音清楚地看见那就是坠子的下半部。看到它的时候徐天音先是因紧张感到一阵痉挛,接着恍然大悟:原来赫帝斯是为了拿回坠子的下半部分才潜进腓尼基的皇宫的,顺便才发现她正被托弥斯威逼成婚的吧。这样就合理了……她就说赫帝斯怎么能知道她在这里的呢……原来并不是专程来救她的……只是因为凑巧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徐天音的心忽然迅速地沉了下去,一时沮丧得想要死掉。但想到赫帝斯把寻找坠子的任务交给别人,而是亲自来救她,对她的重视也是不言而喻的。想到这里她的心底重新灿烂了起来。女孩子在危难之中和意中人重逢的时候心情总是复杂多变的。但像她这样酷似从天堂和地狱之间跳跃的心理变化恐怕是绝无仅有的。
赫帝斯似乎对腓尼基的宫廷非常熟悉,在错综复杂的走廊通道中穿行的时候毫不迟疑。徐天音本能地觉得腓尼基宫廷和埃及宫廷之间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还分享着共同的宫廷秘密。
赫帝斯一行人很快就出了推罗城,坐上了隐藏在港口的阴影里的一艘大海船。赫帝斯命令水手们立即开船,海船像一头逃出牢笼的动物一样冲进了铺满黑色波涛的大海。
上了船之后徐天音便想问赫帝斯怎么回自己出来。即使那个“珍金”相当重要,但他以法老之尊,亲自出来找这个东西,还是小题大做了一点。但是看到他满脸沉郁和犀利,却又不敢问--他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满腹心事,却也显然不愿和别人分享。赫帝斯也没打算跟她说什么。却着急和她亲热。而且表现得非常非常热情。徐天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本能地猜测他可能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不仅是他,也许整个埃及在她不在的期间也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如此说来他这样发疯地粘着她不仅仅是因为和她久别重逢,还有逃避烦恼的意思。
发现这一点之后徐天音有些沮丧。但很快便释然了。不管怎么说,能为心爱的人解除烦恼,也是件幸福和光荣的事情啊。
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