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瑞。
孙泽瑞缓缓道:“皇上即位以来,元帝一直被关在天牢中,臣以为此事应当早些处置。”
亦菱听后心中不禁一惊。
闻言,皇甫?微微蹙了蹙眉,犹豫了半晌,方开口道:“那孙爱卿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孙泽瑞一字一句地道:“臣以为皇上应当效仿太宗。”
什么?!亦菱不由地大惊。效仿太宗?!当年皇甫世家夺取容氏一族政权,改祁国为宁国之时,宁太宗就将祁太祖囚于天牢,不出几日便赐予一杯毒酒,令其自尽了。孙御史这意思莫不是要皇甫?一杯毒酒赐死皇甫??!
皇甫?不置可否,转向邹敬贤:“邹爱卿认为如何?”
邹敬贤拱了拱手,道:“臣同意孙御史的看法。”
皇甫?又转向言熙明,“丞相呢?”
言熙明开口道:“臣也同意……”
“启禀皇上!”亦菱突然打断了言熙明的话,“末将以为此事不可!”
“刷——!”此言一出,殿内百官齐刷刷地望向亦菱。
皇甫?也看着亦菱,“赵将军何出此言?”
亦菱出列,拱了拱手,开口道:“元帝在位三年,虽律法严苛,却政治清明,朝堂有序,国泰民安,仓廪丰实,倘若此时皇上效仿太宗,赐死元帝,恐怕会惹人言语,况且……”
“元帝勾结邻国逆党,使我大宁与云国一战大败,四十三万大军所剩无几,岳将军与赵军师阵亡,只此一条,皇上就可以赐死元帝。”孙泽瑞打断亦菱的话道。
“证据呢?”亦菱看着对面的孙泽瑞,“孙御史有证据么?”
孙泽瑞闻言一顿,却立即又道:“此事虽尚无确凿的物证,但人证诸多,况且当年元帝即位之时铲除异己的手段极为狠绝,又不能容纳忠臣良臣,早已积了民怨,皇上完全可以赐元帝一死。”
“不能容纳忠臣良臣?那么请问孙御史,两年前元帝铲除胡丞相一党,后又立言相为相,这算什么?难道言相不是忠臣良臣?元帝在位之时,孙御史曾在吏部和户部任职,又曾任刑部侍郎,这又算什么?难道孙御史不是忠臣良臣?”亦菱转向了皇甫?,“皇上重任全文阅读,其他书友正在看:!若是当年元帝铲除异己,手段狠绝,激起民怨,那么今日皇上赐死元帝就不会激起民怨了么?皇上,末将虽为武官,犹知此事不可,皇上要三思啊,皇上!”
半晌,皇甫?微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暂且这样。退朝!”
走出勤政殿,亦菱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方才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不管不顾地为元帝求起情来了,大概是自己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问一问皇甫?,所以不希望他死的缘故。
亦菱微叹口气,正欲向外走,却听到有人唤她。
“赵将军!赵将军请留步!”亦菱回身,见是新的主管太监魏公公一路跑着过来。
亦菱道:“魏公公,有什么事么?”
魏公公道:“赵将军,皇上请您移步会贤阁。”
亦菱不解:“皇上要我移步会贤阁?”
魏公公道:“赵将军,皇上让咱家问问您今早用过早饭了没有?”
亦菱一头雾水,“当然。”亦菱感到十分奇怪,皇甫?怎么会问她这么显然的问题,她一大早来上早朝,当然要先用好了饭啊,不然这么一站就是个把时辰的,还不饿晕了?
魏公公笑了:“赵将军,皇上请您移步会贤阁,想留您在宫中用午膳。”
什么?!用午膳?!亦菱看了看距自己不远的日晷。现在才刚过辰时,就用午膳?!这皇上还好么?
会贤阁中,皇甫?正倚着几案看着什么,见亦菱走进来,忙放下了手中的书信,满眼的笑意。
亦菱却未抬眼看他,垂着眼道:“末将叩……”正欲下拜,却被不知何时来至眼前的皇甫?扶住,皇甫?笑道:“赵姑娘以后不必行此大礼。”
亦菱抬眼看向皇甫?。赵姑娘?拜托,皇上,咱现在是君臣关系,你叫我赵姑娘?你当你这是走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呢?再说,为什么不必行此大礼,按大宁律法,只有三公面见皇上时才不行跪拜之礼。
亦菱拱手道:“皇上,末将见您不行大礼,恐于礼不合。”
皇甫?一挥衣袖,又坐回原处,“什么于礼不合?朕说合就合,谁敢说不合?”
亦菱拱手道:“末将不敢。”
“好了好了,”皇甫?笑道,“现在没有别人,你我就不要再讲究什么君臣之礼了,来,到这边坐。”皇甫?拍了拍他身边的位子。
亦菱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走过去,坐在皇甫?身边。
皇甫?看着亦菱,笑而不语。
半晌,亦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她对皇甫?道:“皇上叫末将来,定是有什么事吧。”
皇甫?点点头,笑道:“聪明,不愧为我大宁将军。”皇甫?收起笑容,拿起他方才读过的书信,递与了亦菱,正色道:“你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