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伯执意要去赴宴,那么我们兄妹也不会在此坐以待毙。”南宫初寒握紧了太师椅的椅背,咬牙切齿道,“今夜虽拿不下凌夜的性命,但是至少,可以试探出她到底有几分的能耐。”
南宫兰馥替欧阳青擦拭着额上的汗水,欧阳青木讷地躺在床上,除了偶尔会眨了眨眼睛,便毫无反应。南宫兰馥叹了口气,道:“二哥,如果我们今夜死在了凌夜的手上,你就会看清凌夜的真实面目!你一定要醒过來,替我们报仇!”
屋内死寂的可怕,竟像是赴死神之宴的前奏。
几个时辰之后,落日熔金,冰琴前來叩门,邀请欧阳启云前去赴宴。
欧阳启云诡谲的一笑,昂首阔步,大步流星随着冰琴而去。
留在屋内的南宫兄妹相视了一眼,都意味深长地看向床榻之上的欧阳青,其实他们早就心照不宣,此次去赴宴并非所谓的试探凌夜的底细,而是为了能唤醒依旧呆滞的欧阳青。
血红的残阳将整片天空都烧成了血色,连带这里的琉璃世界都笼罩在恐怖的血晕之中,就像是一滴鲜血无意滴落在一张宣纸之上,慢慢的,整张洁白的宣纸都渐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冰琴扣了扣凌夜的房门,恭敬地回道:“欧阳掌门人,已经到了。”
“请进來。”
冰琴颔首,为欧阳启云推开了房门。屋内灯火通明,映寒伺候着凌夜坐下,便也颔首同冰琴一道候在屋外。而百里暗夜此时才从树荫里走了出來,看了冰琴和映寒一眼,便双手抱臂,小心谨慎地用灵力试探着四周。
凌夜抬眉笑道:“欧阳掌门人,请入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又何必备下这等佳肴美酒?”欧阳启云坐在了凌夜的对面。
凌夜为欧阳启云和自己都斟了满满的一杯酒,笑道:“即便分外眼红,第一杯酒,我还是得敬欧阳掌门人,恭祝欧阳掌门人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欧阳启云扫视了一眼自己的杯中酒,并未抬手。
“欧阳掌门人连诈死的勇气都有,怎么还害怕我在酒中下毒呢?”凌夜冷嘲热讽道,“哦,原來欧阳掌门人并非像世人所传闻的那般英勇无畏,竟然是贪生怕死之辈,否则当日又怎么会想出诈死的计谋呢?”
“激将法对我无用。多年以來,我已是滴酒不沾。”
凌夜扬了扬眉,浅笑道:“既如此,那么我也不强求欧阳掌门人了,我先干为敬!”
说罢,她一扬脖子,杯中酒清凉的滑过她的咽喉,落入肚中。
欧阳启云依旧不动声色的端坐,看着凌夜又为她自己斟酒,问道:“难道你请我來,只是为了让我看你喝酒不成?”
“自然还有一事询问,不知,欧阳掌门人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欧阳启云得意的咧嘴歪笑,道:“我以为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么简单的问題也要來问我吗?”
“我洗耳恭听。”凌夜冷笑着又是两杯酒下肚。
欧阳启云冷漠的看着凌夜,笑道:“用人不善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啊,是的,果然是因为这样。”
凌夜仰起脖子,已是第四五杯酒,果然是紫墨和白辰出卖了她。当初她觉得在极北之地上一直有人在跟踪自己,便派了紫墨和白辰去调查,竟然沒想到他们反而和跟踪自己的人串通起來,出卖自己。究竟是应该说自己太傻,还是太天真了?
凌夜一声讥笑,又是一杯酒。她怎么能忘了,紫墨和白辰原本就是混世魔王的人。以前紫墨和白辰之所以忠心不二的完成自己的任务,那是因为凌夜的所作所为都是按照和混世魔王的契约來行进的。而如今,凌夜和混世魔王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混世魔王都用欧阳青來要挟她,紫墨和白辰自然也不再听命于自己。
“你的问題,我已经回答了,你是否应该,可以回答我的问題了?”
凌夜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心中阵阵寒意僵硬住了她嘴角的笑意,可她却依旧紧绷着一个尴尬的笑容,道:“当然可以,欧阳掌门人直说。”
“第一个问題,你为何要杀害我们四大家族和龙仙派的仙者?”欧阳启云愤愤的一拳砸在桌上,震得酒水和菜水都洒了一角,“凌云对你有养育之恩,若非他顾念与顾晓菲之情,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天斩留仙老人是你的师父,乌鸦尚懂得反哺之情,你却这般心狠手辣?”
凌夜冷笑着指着欧阳启云的鼻子,好似已经喝醉了一般,“你还敢在我的面前提我娘亲的名字?难道,你提起我娘亲的时候,心里就沒有丝毫的悔意和痛苦吗?在我心里,我宁可死在婴孩的襁褓中,也不想看见你们这张表里不一的嘴脸!”
“你!”欧阳启云怒火中烧的拍案而起,低吼道,“到底为何要杀了他们?”
“很简单!”凌夜放下了酒杯,笑道,“一來,是为了我娘亲报仇;二來,就是实在看不惯你们的样子,所以,一时无聊,就不小心的,杀了他们……”
“无聊?不小心?”欧阳启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