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听见南宫兰馥唤了一声“二哥”,便以为是欧阳青清醒了过來,正在自己身后注视着自己,心中一个慌张,脚下便站不住。百里暗夜及时上前,不动神色地搂过了凌夜的纤腰,任谁都沒有看出凌夜是快要摔倒了,只以为是百里暗夜想要在欧阳青的面前炫耀。
“你可以吗?为了让他忘记你,你真的可以吗?”
凌夜点了点头,忍住了眼眶里的泪水,高高昂着头,挺着胸脯,转过了身來。
南宫初寒拄着拐杖跟在南宫兰馥的身旁,而南宫兰馥推着曾经是南宫初寒的轮椅,但是此时此刻,坐在轮椅上的人却是欧阳青。欧阳青依旧双目涣散,毫无焦点,双手懒洋洋的放在胸前,一块大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凌夜笑着看向南宫兰馥,道:“你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南宫兰馥想起了当日凌夜闯伏魔十八圈的场面來,眸子不由得一闪,却强撑着半蹲在欧阳青的身边,低吼道:“二哥,你听见了吧!这才是凌夜的真实面目!你不要再被她欺骗了!”
凌夜大着胆子看向欧阳青,可是欧阳青就像是石板一样坐在轮椅里,毫无反应。
凌夜不禁冷笑道:“你二哥愿意为我死,难道,你心里不舒服?”
“我心里当然不舒服!”
“是因为什么才不舒服呢?或者我说直白点,你是在吃醋吗?”
南宫兰馥气得愤然而起,满脸怒火,“我不允许你这样玷污我和二哥的关系!”
南宫初寒上前笑道:“就算我小妹和欧阳青如何,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当年的一纸休书,不是已经和欧阳青沒有任何关系了吗?难道,你想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欧阳青吗?”
“哈,怎么会?”凌夜强撑着冷笑道,“就欧阳青这个呆头呆脑的样子,谁喜欢,我求之不得!幸好之前我便休了他,否则,他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难道我还要照顾他一辈子不成?”
“你!我二哥今日会这般,都是为了谁,都是谁造成的?你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來?”南宫兰馥胸中的怒火难消,便见她使用灵力唤起了数十枚如小石头般大小的雪球,眨眼间,如流星坠落快速撞击凌夜而來。
百里暗夜有意要替凌夜挡下,谁料凌夜出手在前,且拿出了自己八成的功力,将所有的雪球全部变成了火球,反向朝南宫兰馥逼去。南宫兰馥甚至都还沒有回过神來,手臂上已经燃了起來,南宫初寒立刻以灵力相挡,可凌夜的力量太强,南宫初寒以硬碰硬,连拐杖都受不了力量的冲击,一折为二,南宫初寒立刻倒在了雪地里。
要燃到欧阳青身上的时候,凌夜才一时心软收手,冷酷地讥讽笑道:“就凭你们这种能耐,也想为难我吗?还是学学你们的世伯不是?只要在一旁隔岸观火,袖手旁观,烈火自然不会上身!”
欧阳启云得知已被凌夜发现,才从另一侧的雪堆后面走了出來。
“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的灵力修为,只可惜,你却不用在正道之上!”
凌夜转身看向欧阳启云,笑道:“世伯劫后余生,晚辈还未准备酒宴款待。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前來一叙,如何?我为命人为世伯准备美酒佳肴,只是,需要世伯只身前來。”
“不要!”南宫兰馥立刻大叫道,“世伯,你不可以答应她!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定会设下陷阱的……世伯要是有事,我们无法向二哥交代啊!”
欧阳启云一阵浅笑,道:“既如此盛情邀约,我怎么不來?”
“世伯!”
凌夜扬了扬眉梢,颔首道:“好,备好酒菜之后,自会有人前去迎接世伯。”
欧阳启云斜咧着嘴角笑着,转身扶起了南宫初寒,责令南宫兰馥推着欧阳青一同远去了。
凌夜迫不及待地伸长了脖子,她还想要多看欧阳青一眼,可是她还未追上去,百里暗夜便紧紧地拽着她的胳膊不放,耳语道:“你已经踏出了第一步,沒有回头路可走了!”
凌夜怔怔地眺望着欧阳青远去,眸子里不争气的泪水再度潸然而下。
百里暗夜扶着凌夜回到了房间,关切地问道:“你身子忧思成疾,高烧刚退,又动用了灵力,有沒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巫医來看看?他们看病都不用把脉的,很是神奇……”
“不用,我很好。”凌夜扭头看向冰琴和映寒,“你们,去告诉幻宗,今夜我备下酒宴,单独宴请欧阳启云,劳烦幻宗为我准备准备。”
“是!”冰琴和映寒退了下去。
百里暗夜皱了皱眉,低语道:“你心里,究竟在盘算什么?”
凌夜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行事这么小心又低调,欧阳启云就算是暗中调查,也不会知道夏尔的真相,他又是如何言之凿凿地断定我就是魔尊呢?”
“既如此,当日欧阳青质问你的时候,你完全沒必要承认!”
“我不想骗他,说出來,反而是一种解脱。”
“如果,欧阳启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