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沈秋颜的电话,我在心里反复默念着那三年的承诺,这个时候,我却忽然感到害怕……我来到卫生间,盯着自己脸上的那一道疤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不知道她怎么想,我只知道,这份承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一种安慰了,我们和别的情侣不一样的是,我们担心的不是对方的不忠,而是可能有一天莫名其妙的一别就成了永别。
这条道混到今天,我虽然一直在保持着不至于沉沦和堕落,但我终究还是没有任何回头的机会了。
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平静,由于秦天咏他们被完完全全的锁在了关于南山地产的那件事情上,所以赵恩铭觉得这是绝好的打击对方的机会。实际上,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秦天咏的一部分手段使得虽然看似很高明,但实际上有些不计后果,首先是石家围的事情,这件事情显然他就不太冷静,典型的是在为自己树敌;而关于赵恩铭的事情,他做的也不算漂亮,赵恩铭虽然“退出江湖”很久了,但手底下毕竟是还有一些势力的,秦天咏无论是对待我还是对待赵恩铭的做法,都无疑是把许许多多的亲信退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
他现在实际上还只能说是在“创业”阶段。
各处的制毒窝点还没有成型成规模,各地的“产业”链也还没形成,他根本赚不了什么钱。
再者,秦天咏只有黑豹这一个后台,黑豹虽然有人脉也有钱,但是毕竟不如曹卫红那样吃得开——更何况,秦天咏居然还在跟黑豹闹矛盾。
如果我是秦天咏的话,我绝对不会这样做,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不得不认为他的事情是处理的越来越绝,但是也越来越不漂亮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没有再直接参与砸场子、找茬等等的活动,这段时间我基本上都呆在学校里头,没有出去过。不过,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赵恩铭的每一次行动都会先和我讨论,谈论之后再做定夺,另外,小六和龙鸣宇平时也是我来联系,小六不想跟黑道的人混在一起,他和我们的交集大概就只在于对抗秦天咏而已。
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对我来说是好事,我可以渐渐让自己分心,不总去想沈秋颜的事情,但同时又不至于总是做先锋冲进“敌阵”里去挨枪子,我知道我的兄弟们,包括二舅赵恩铭,也多多少少考虑到了这一些,是故意在帮着我的。
直到11月份,有一天放学,学校门口忽然出现的两个人,却彻底打破了我的这份平静。
那天我照例是和徐倩影一起离开学校的,然而徐倩影却中途跟我说要去看看邢天明,我也省得麻烦,不用送他回家了,然而我走出学校还没有几步,正往回沈秋颜家的那条大路上走,忽然就感觉不对劲了——或许只是我混迹黑道的一种特殊的敏感,当时我觉得有人跟着我,而我停下来回头的时候却根本弄不清楚跟踪我的人是谁,又在什么地方,。
直到我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身后学校放学的人渐渐少了一些,我再回头,才发现,果然有两个家伙,从我一开始从学校门口出来就看见了这两个人,而到了现在,他们还在我身后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我故意转过身,站在马路一侧,对面的红绿灯从红灯变成了绿灯,从绿灯变成黄灯,我就那么站着,那两个人似乎也会意了,知道我注意到了他们,这个时候才慢慢走上前来,在离我五六米的地方站住,其中一个人说:“你是萧凌哥吧,你好,我们大佬想要跟你见见面。”
我说:“跟踪我这么久,是想干什么?”
“只不过是我们大佬想跟你见面而已。”那人很平和也很客气的说。
我说:“就这么简单?你们大佬是谁?”
“我们大佬是诚心有事情跟你谈的。”那人说,“否则不会让我们俩来跟着一个高中生,不是吗?”
我感觉事情有点儿不对,说:“如果是诚心诚意的有事情跟我商量,何必要跟踪呢?直接来找我,甚至打电话给我,拿到不可以么?”
“现在市区那么乱,我们道上混的也要注意安全不是。”那人说,“怎么,萧凌哥不会是害怕了吧?不用害怕,我们大佬应该还不至于会让萧凌哥害怕到这种程度吧?”
当时的我身上没带着家伙,虽然觉得这么拒绝会让人觉得我胆小,但是我还是说:“抱歉,连露脸都不肯的大佬我是第一次见的,我不可能跟你们去见他,我看不出他的诚意在哪里。”说完,我向马路对面走去,当时正好是绿灯。
谁知道,我刚走到街对面,准备穿过那条小巷回到沈秋颜家的时候,那两个忽然一个箭步从后退追上来,我分明听见里冷寂的巷子里的脚步声,急促非常,我猛地转过身来,那两人站在我身后,说:“萧凌哥,我们对你是先礼后兵的,今天大佬一定要我们把你请回去,无论怎么样你都得跟我们回去见见他。”
我越来越担心这几个人是秦天咏的手下,这段时间我们有些大意了,因为秦天咏一直被我们打的不断龟缩,加上市区治安良好,所以我也没有想过会不会遭到别人的偷袭,往往就疏于防护,可我忽略了的是,黑道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