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姗姗来迟,而张毅和骆明在冲进病房的时候也已经惊呆了。当时的我反而冷静许多,大声说:“骆明张毅看着春药,别离开!”
“知道了……”骆明急忙回答。
医生护士在我们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庄国峰抬上病床,快速的推向抢救室,我和侯洋一左一右跟着。庄国峰依然在流血,肚子上那个口子就像是堵不住的泉眼一样,不停向外冒红色的“泉水”。他的脸越发苍白,呼吸急促,但似乎有出气没进气。
“我……我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吗?”庄国峰不停的说。
我说:“省省力气吧!你不会死,别说话!”
庄国峰被推进了抢救室,走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路”,每隔几步就有滴落的一抹猩红。
“王八蛋!”侯洋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
我说:“冷静。”
侯洋说:“冷静什么,肯定是王雨冰,***下三滥,居然派人来补刀,王八蛋!”
“他胆子真有这么大?”我说,“你知道王雨冰今天被我们打成什么样子了吗,我觉得他今天那副样子根本就没有下命令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侯洋说。
我说:“他是被人抬走的,被我们打完之后又让小柱哥打了一顿,他那个样子,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说不定已经脑震荡神志不清了。”
“那也不能证明不是他派人来补刀的!”侯洋说,“这个王八蛋,什么做不出来……我,庄国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他,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急忙说:“你别冲动,搞清楚事情情况再说……”
侯洋怔了一下,我看出他表情微微变化,继而慢慢走过来,来到我面前,说:“你的意思,是不是庄国峰,一定会有事?你的意思,是不是……”
我退了一步,靠在墙上,说:“不……其实……”其实,我们都明白,庄国峰流了多少血,被刺中了什么地方,那个时候大舅杀梁宇嘉的时候,也是一刀刺在腹部,然后横拉了一下,这一回庄国峰也差不多,而且对方用的是三棱刀,血流不止,到现在为止,我甚至还没有和庄国峰说过几句话,甚至还没有真真正正了解过他,这个普普通通的舍友,却已经跟我们出生入死了很多次。
我回过头,看着医院走廊上那一条血路,我想起庄国峰被推进手术室里苍白的脸色,忽然,我也变得不能平静了。
就在这个时候,抢救室的门被推开,几名医生走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知道情况不对劲,侯洋显然也看出了事情的端倪,走上去,说:“怎么回事,怎么都出来了?庄国峰呢?他人呢?”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医生看着我们两个,接下口罩,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什么干什么的,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侯洋说。
那个医生说:“医院自开办以来到今天,十几年时间都是风平浪静的,除了镇上的新医院开办以后这里人少了点,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大事。今天居然公然有人跑进医院来杀人,这让我们医院的名誉严重受损,以后还有谁敢来这里看病啊!”
侯洋瞪大了眼,说:“现在你跟我说什么名誉,人怎么样了,人……”
医生摇了摇头,说:“三棱刀伤到了内脏,而且他不止中了一刀,好几刀都是刺在同一块地方,其中一刀形成了贯通伤,流血过多,送进去就不行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侯洋大喊,这一次,我把一切听在耳朵里,我感觉自己开始颤抖起来,我一个箭步冲进抢救室,病床上,庄国峰依然直挺挺的躺着,脸色苍白,盖在他身上床单和他的身子下头全都都血,我冲上去,说:“国峰,庄国峰,你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没有人回应我。
我抓住他的肩膀,说:“谁让你睡觉的,起来啊混蛋!”侯洋也冲了进来,站在我身后。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说:“你快叫他起来,受这么重的伤睡不得!”
侯洋不动。
当时我心乱如麻,我回过身,对侯洋说:“你怎么不动?你是哑了还是傻了,快啊!”
侯洋依然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淡淡的说:“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我说:“不可能啊,刚才还活得好好的。”说实话,我和庄国峰感情并不算深,他就算是死了,我也还没有至于痛苦到发疯的程度。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感到自己受不了这份打击,刚刚才倒下一个春药,现在又是我的舍友,而且,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变得冰冷,变得僵硬。我认识的人,已经是第二个就这么死在我面前了,第一个,是梁宇嘉,可他那时候至少跟我是敌对关系。而第二个庄国峰,是我舍友,跟我同生共死好多回,虽然没有怎么说过话——现在,我却救不了他,一点忙都帮不上。
那几个医生走了进来,说:“你们别呆在这里,这里是抢救室。谁是他的家属?没来的话就赶紧通知家属,还有,我们已经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