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医院之后,打电话给侯洋,根据他的指引才找到了春药说在的病房。这个镇上的一家医院的住院部二楼,如果不是为了快捷,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来的,这里的病房条件让我回到了八十年代末,那会儿我还很小,但每个孩子都怕打针,所以对医院的环境大概也记忆犹新。
这医院里没几个医生护士,地板是水泥地,所幸的是卫生条件似乎还可以,而且病房里起码还有个空调和一台电视——只不过这天气空调根本用不上,而电视机估计也开不了。
春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头被整个过了一圈摆布,整个大的像个篮球似的,手脚也都裹上了步,一条腿上着夹板——我是真不清楚他起先是怎么站住的,腿都成这样了,他居然能站起来。
我问守在一旁的侯洋、骆明和庄国峰:“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侯洋说:“估计是脑震荡了,这会儿还昏迷着呢,***王雨冰那个死人妖下手忒狠了,我就看见他冲上去,王雨冰匕首没打中他,左边脸上给了他一拳,然后那帮狗腿子就劈头盖脑的一顿棍子,这家伙再出来的时候就满脸血了,整个被打成了猪头。***,别让我看见那帮人,看见一个打一个,看见两个打一双,打到他妈都不认识他们。”
我说:“得了,先别忙着说打人的事情,说说你们自己吧,自己身上伤怎么样了?”
他们三个纷纷摇了摇头,侯洋说:“都没什么事儿,就他事大,md,不是皇城来的天子么?就这么就晕了,md……”
“那你呢?”骆明问我,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说:“我没事,刚才去医务室处理了一下,都是些皮外伤,擦点药就没事了。”
“那还好。”骆明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一眼春药,转而想起另一个人来,我说:“张毅呢?”
“张毅?”侯洋说,“这会儿配眼镜我了。”
我说:“啥?你说啥?伤成那样配眼镜去了?”
侯洋说:“是啊,张瞎子来的路上就叨念着要配眼镜,这边包扎好他那边就下床配眼镜去了。”
我说:“他这……这没……没打伤脑子吧?是不是不清醒了?”
侯洋说:“他哪会不清醒,永远是鬼精的好么?你放心,他自己的身体,他肯定是比我们懂的。现在我们该担心的就是春药一个。”
“哎哟喂,医生不是说了么,只要他能醒来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别总叨念着春药春药的好不好,你跟他什么关系啊,怎么搞得缠缠绵绵的,你们俩不会有什么超友谊关系吧?”
侯洋蹲下来在春药的床边,说:“你***懂个屁!平时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王八犊子,啥事都跟我做对,在宿舍我说一句他顶一句,我说什么他都能挑刺,***就一刺头,平时我看见他恨不得把他给掐死。但今天是他救的我。这是为啥?”侯洋居然悲伤起来,说,“因为咱们都是兄弟,懂么?这王八蛋心眼再坏,嘴再贱,咱都是兄弟。现在他成这样了,老子看着心里难受,不行吗?!”
听到侯洋这一席话,我不禁也有点鼻子发酸,我吸了吸鼻子,又捏了捏鼻翼,走上前去,拍了拍侯洋,说:“男人点儿,放心,我们这一宿舍的人哪那么容易就死了,我们比别人命可贱多了,sb。”
侯洋沉默了好久,这才点了点头。
我说:“得了,这样吧,咱们轮流守着他,也好换人去休息,别都围在这里,没什么意义。”
“不行,我得呆在这儿,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我不能走。”侯洋说。
我想了想,说:“那骆明、庄国峰,你们先去休息吧,吃饭什么的,顺便联系一下张毅,他身上也有伤,怎么能这么没头没脑的到处乱跑。”
“好吧,那这么着,现在先你们俩守着,一会儿我们来换你们,你们看怎么样?”庄国峰说。
我点了点头,这大概是最好的办法。
庄国峰和骆明走了以后,一向来话多的侯洋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春药,一声不吭,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侯洋,我估计这回这猴子是动了感情了,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当回事,可是我看得出,他对友情尤其看重,我们一直沉默地看着春药,我不知道春药现在的这种平静能不能算得上是一种情况稳定的表现,总之自始至终医生都没有进来过,护士除了换吊瓶,也没有做过别的事情,好像他们都形成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就是——懒得管我们。
晚上七点半,庄国峰吃过饭回来,我问他骆明去哪儿了,他说:“张毅回来了,这家伙硬撑着去配眼镜,现在又说不舒服了,医生说不知道是不是轻微脑震荡,在走廊那边病房躺着呢,骆明在那边守着,我过来这边替你们。
“怎么不一起来这个病房,这里不是还有床位么?”我指了指旁边,说。
庄国峰说:“医生就近找了个病房呗,这个医院病房多了去了,到处都是空床位,张毅一上来就说不舒服,医生怕他闹出事来,所以直接让他去离楼梯口最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