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背后的伤,说:“就这些伤?你就要十万医药费?”
李文祥转过脸来,说:“我……我跟你说,这只是能看见的,还有内伤,知道么!内伤。”
我说:“好,那我再问问你们,你们是不是上门去讨医药费了,然后徐副校长不肯给你们?”
“是,对!而且态度蛮横无礼!”李文祥说。
我说:“好,是谁去的?”
“我……我去的,我堂哥被打了,在医院躺着,当然是我去的。”田炳坤说。
我说:“好,那我可以问问,李文祥,你是住在什么地方、哪家医院,几号病房,几号床位么?”
“我……我在……我,我在市立医院,我忘记住在哪里了……没住多久,后来回家了。”李文祥说。
我说:“好吧,那田炳坤,你自己去讨要医药费,你是怎么知道对方家住在什么地方的?”
“我……”田炳坤迟疑了一下,说,“我,我在铭德学院问的老师。”
我说:“哪个老师?”
“铭德的……铭德的,齐老师,齐名扬老师,对,就是他,他也是被这个姓徐的迫害了,被开除了,他认识堂哥,所以我就问了他,也就知道了姓徐的在哪里。”田炳坤说,“但是,但是姓徐的一分钱都不给,所以我才找了小柱哥,小柱哥才在铭德门口把姓徐的给绑了。”
我看了一眼石小柱,这个时候,石小柱已经眉头紧锁,院子四周的灯全都已经打开了,昏黄的光芒下,可以看得出,石小柱应该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表情才会变得那么严肃。
我说:“好……那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徐副校长到底住在哪里么?你不是上门要钱么?”
“我……在……我,我记不清楚,我就大概知道,他们家,在……”田炳坤开始结结巴巴,好看的小说:。
我等了一会儿,注意观察着石小柱的表情,我看见,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算了……”我说,“我来提个醒吧,市区文明路,对不对?”
“对!对,文明路!”田炳坤说。
我说:“嗯……文明路六十九号,就在区派出所斜对面,对不对?”
“对!就是那里,你一说我就知道了,我还记得,就是有个派出所,就是那个……”田炳坤一下子兴奋起来,大概是以为我真在给他提醒。
他还没说完,我指着他,说:“你撒谎,你根本就没去要钱,你连他家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刚才只是随便说了个地方而已,我告诉你,什么文明路六十九号,那是一家火锅店!你不会是跑去火锅店要钱了吧?徐副校长根本在市区就没有房子,他家人也没有一个住在市区!”
“你!你套我的话,你这王八蛋!”田炳坤激动起来,李文祥上来就要对我动手,谁知道,这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动!谁在动一下,老子一枪轰死他!”
瞬间,李文祥和田炳坤的动作都停止了,我依然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尽量保持着微笑,看着他们。
“说!炳坤,你tm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小柱端着枪,指着田炳坤,说。
田炳坤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转过身,快速的爬到石小柱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腿,说:“小柱哥,小柱哥,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石小柱一脚踹开了田炳坤,说:“你赶紧说,别浪费老子时间!”
“我说,我说……我,我欠李文祥钱,他,他根本不是我亲戚。是……是这么回事……”田炳坤慢慢离开了石小柱身边,爬退几步,说,“是这么回事,我……我很早就欠了李文祥钱……”
“赌债是吧……你不戒赌好些日子了么?”石小柱用枪把敲打着田炳坤的肩膀,“你咋不跟哥说呐?”
“哥,小柱哥,你最恨我赌博,我戒赌以后,就没敢跟你提那个赌字,而且这债是从前欠的,我一直想自己能还上,可这不,我的饭店也亏了,买狗崽也卖不出去,他一直在追债,我还不上,又没好意思跟你开口……那天他带了个人,要我帮忙办个事,意思是……这事儿办成了,就,赌债就一笔勾销了。”
“这么说起来,其实是他们要绑架,要整这个姓徐的是吧。”石小柱说。
这时候,我见到了时机,于是插话说:“李文祥带过去的人是不是姓齐,叫齐名扬,刚才你们也提到过这个名字。”
“对……对……”田炳坤说,“这回我没说谎,真就是那个人。”
我说:“这就对了,小柱哥,这个齐名扬,原来是市本部政教处的一个老师,后来因为调戏女学生而被调到铭德来,又因为在铭德违纪被开除,开除他的人就是徐副校长,他这么做,就是挟私报复。李文祥原本也是附中的体育老师,因为违规被开除了,他们就是因为这样才狼狈为奸!假装亲戚,利用你对田炳坤的信任和你的义气,想出这种损招来!”
“是不是啊,说,是不是!”石小柱拿着枪在两人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