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让我有点惊讶,我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就本能的按照那个人的说法,在侧闪的同时一拳朝王雨冰的手腕打过去,王雨冰的匕首虽然快准很,但是没有刺到人的时候,一边都会选择横扫一次或者转身换手再来一次,看起来很有技巧性——甚至可以说很美观,但实际上在流氓打架里并不是很实用。
回想起来,王雨冰这个双花红棍打架的确厉害,但是他打的漂亮程度远远大于实用程度,说好听点儿是跟演电影似的,说难听点儿他有些时候就是花拳绣腿。
我这一拳打在他手腕上,他纤细的手臂抖了抖,赶紧撤了回去。
我又听见那边的人说了句:“左肩!”我立刻一拳朝王雨冰左肩一拳打过去。当时王雨冰正好右手撤了匕首,这一拳过去,他来不及站稳,被打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近,却说:“让你抓住他左肩,谁让你打了!”
王雨冰站定身子,却没有再冲过来,而是侧过脸去。当他看见那边走来的人的时候,说:“你作为一个教官,在这里指导他打架,好像不太好吧?”
连长站在我们旁边,背着手,说:“在预备役里动刀子,就很对吗?”
王雨冰冷冷看着那个连长,不说话。
连长说:“要不你们继续打,你收了匕首,我来直到你怎么跟他打?”
王雨冰说:“不用了!”说完看了我一眼,又说,“你记住,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碰面。”
说完,王雨冰自顾自的离开了,而我盯着那个连长,说:“你……”
连长慢慢走过来,说:“你还是不行,他用匕首,但他个子没你高,手没你长,就是速度比你快,力量也没你打,这种情况你直接找机会打他手腕就行了,。还有,刚才我之所以让你抓他左肩,是因为他没站稳,而且手上的刀刚刚撤回去,你直接抓住他按定了踹他一脚,比什么都来得快。除非那家伙真没长蛋。”
我不禁笑了起来。
连长说:“我这是帮你,刚才跟你说的那几手也不过就是流氓打架的功夫,意思就是要你反应快,你这家伙打架除了猛还是猛,冲上去硬扛,你手你手上脚伤会不会受伤。其实对待他那种拿匕首的,军队的擒拿术更有效,我们当武警的隔一段时间就要面对这样的人。”
我只能默默点头,不知道该回复他什么。
连长又说:“帮你就只能帮到这里了,明天会操,后天你就得走人了,记住把我的电话号码存下。记住我的话,打架就是个快准狠,那个女的,哦不是,你们那里那个男生,王雨冰,那么多零碎,听说他在县城里还有点地位是吧,等哪天有空扫黑的时候带人给他一锅端了。”
我不禁又笑起来。
连长说:“傻笑什么?!回去休息,明天会操!”
连长一直跟我提擒拿术,我知道这东西可能不太好练,不过他既然说了,我还是暗暗的想,或许我能找一些类似的视频或者书看看,只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什么网购,书也很难买到,而且书的实用性不大,至于视频,那就更麻烦了,在铭德中学,要去电脑上找个视频,非得跑到镇上去,镇上现在虽然都是秦哥的人,但毕竟还是有不安全的因素存在。
我有些懊恼,只能先把这些事放一边,回到宿舍,我倒头就休息了,总感觉这会儿生病了人已经变成了我,我整个人就像是要虚脱了一样,刚才和王雨冰过的那几招也纯粹就是勉强。
接下来的会操、还有最后的告别仪式什么之类的,都算是平平静静的过去了,我给沈秋颜送去的药,也并没有遭到和郭天舒的皮蛋瘦肉粥一样的待遇,值得一说的是,告别仪式上,从来没见过的营长出来讲了一堆话,但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来的时候没一起来,走的时候我们倒是一车人一起被拉回去的。
回到学校之后,我们在铭德的生活才算正式开始了。
我心里还是惦记着沈秋颜,只是我没有再去找她,我不想再这样像个老色狼似的每天跟在她楼下去各种等待了,我倒不是已经不准备执着下去了,而是我害怕她觉得我讨厌,觉得我是一个猥琐的跟踪狂什么之类的。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座位旁边已经一本书都没有了,而沈秋颜坐在了理我很远的另一边的角落里,那是我们班上唯一的一个单座。
我不敢过去找她,不过,至少我看见了她,心里会安宁很多。
第一天上课,上的高中的什么新内容,英语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总之除了体育和语文,今天好像什么课都有,本来应该是平静安稳的一天,却让一个小插曲给打乱了。
物理课,这门课我是最不感冒的,对那些这个守恒那个守恒的东西,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就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一拳打出去,王雨冰被我打退了,我也手疼;我也知道,当沈秋颜对我说她不要我的时候,我和她都难过——这也代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忽然我感觉桌子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