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第三天,我们不得不要参加出操了,我不跟他们在同一个班,虽然连长是有一些特权给我的,但是我们班的教官却对我没有一点好印象,早上长跑拉练的时候,教官就跑到我旁边,说:“不管连长怎么说你,放你的假也好,给你开小灶也好,没用,你现在是我带的兵,这几天你就得听我的。我告诉你,连长给你放假,我要你今天把昨天的训练补回来!”
这个教官,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个上午,我都在训练,别人休息,我在训练,别人训练站军姿,他非让我不停连正步摆臂,别人开始摆臂了,他先让我跟着连,然后大家停下的时候,他又让我练正步出腿,让我单脚站那儿,说我动一下就踹我。
如果不是我从小本生对军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敬仰,我说不定当时就发作揍他了。
而且,更让我感到有些不安的是,我发现,那个王雨冰,好像在班上的威信在渐渐提高,在我们的队伍中,王雨冰是在无论站军姿、踏步还是各项动作方面都最标准的一个,他的长相和身子看起来和女孩差不多,但是他的力度、耐力和体力都十分惊人,并且反应力极强。
有好几次,教官在把我带到一旁去单独教训的时候,都让王雨冰站在我们班男生们的前头喊口令,而我也依稀听见,在休息的时候,有许多男生喊他王哥。
他终于从雨冰妹妹成功蜕变成王哥了,这对我来说并不算太好,因为从第一天开始他就对我冷眼相待,之后我那一个冲动和他打的那一架,大概是更加注定了我们两个相斗的命运。
再者,我们宿舍的这帮人,似乎也没人跟他合得来,侯洋至今叫他娘雨冰。
这一整天的训练,几乎把我本身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折腾了个半残,晚上我洗过澡躺在床上,才发掘我的脚已经被不太和穿的军鞋磨破了好几个地方,火辣辣的疼。
不过我躺在床上想得更多的却是沈秋颜,她现在发高烧,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几次打电话找张涵问她可不可以和沈秋颜通话,她都对我说:“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执着,免得碰一鼻子的灰,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心里不断叹气。
晚上,大概十一点多,我接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大概是:我是江昊,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有情况就用这个号码联系。
我不安地打电话过去。
我的这位二哥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思想斗争,过了很久才接电话。
我说:“喂,二哥,你现在怎么样?怎么忽然有手机了。”
江昊沉着声音,说:“秦天咏买的,以后可以更好的控制着我呗,还能怎么样。”
我说:“二哥,你……你现在还行吧?千万不要再那么冲动了,否则以后更危险。”
江昊说:“我能还行么?我身上背着人命,现在又被秦天咏这么挟制着,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张志德对我有恩,我现在却不得不把他当敌人,我现在就是个不仁不义不忠的东西,我能还好么?”他的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怨恨,同时也带着无奈。
我心里不是滋味,却不知道怎么劝他,我说:“二哥,会好起来的。”我知道这句话特别的苍白无力,但我却只能这么安慰,江昊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我说:“行了,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去提秦哥收一笔烂账。”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心里很难受,彻夜难眠。
第二天军训,我自然也是相当没精神,从前我以为自己身体很好,至少军训这种事情,再哭也能坚持的下来,可是现在看来我是太天真了一点,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加上那二十多圈,让我觉得自己有点要虚脱的趋势。
整个第二天,我都是昏昏沉沉的,中午昏昏沉沉的跑去女生那边,还是没有看到沈秋颜的身影,于是我趁着下午大家上所谓的《军事理论课》的空档,点名后偷偷溜了出去,在预备役外内部的一个药店里买了几样治感冒的药,还有祛暑的药。这里只有这种药卖,退烧药是绝对不给的,据说如果非要开退烧药得上附近的军医院去。
可是我根本出不去预备役的大门。
我想,反正没两天就要回去了,先把这个药给沈秋颜,如果不行的话,明天我无论如何都会翻墙出去,甚至直接跑到女生宿舍楼上把她背出去看医生。
我买了药以后,又满头大汗的潜回军事理论课的课堂上,连长在讲枪械知识,我在后头晕晕乎乎的打瞌睡,不过运气还好,从头到尾,没有人为难我。
下午下课之后,我追上张涵,把买的药给她,让她无论如何拿给沈秋颜。
张涵笑着说:“你们俩真是的啊,不是分手了么,一个给对方送饭送水,一个给对方送药,你们就别分好不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我给的药,收了下来,说会找机会让她的舍友吃。
我稍稍放心了一些,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又给我招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我一直跟张涵谈沈秋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