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枝戳向章谨的喉咙口,他一开始并没有察觉。
我想,就算他当时能够察觉,一切指定是晚了。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喊:“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包括我,那一截甚至可以杀死章谨的枯树枝,却几乎要从手中滑落下来。几个保安从旁边冲过来,把地上的,围在我身边的人一起拉开。
我看见蹲在地上那家伙的脸,伤得并不是很重,就是被树枝戳破了脸皮而已,当时如果他不躲闪的话,说不定我会一棍子戳进他眼睛里头去。
我把手里的枯枝丢到一边,就看见了刘老师的身影,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沈秋颜,一个是梁乐琳。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梁乐琳了。
沈秋颜跑上来,扶着我,说:“你没事吧?”
我说:“放心……”
沈秋颜看着我身上有添上的这一层新伤,愤恨地说:“这帮王八蛋……”
我说:“你呢,你没事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有点害怕,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事你……”
“不,我没什么事,就是……”沈秋颜说着,忽然拿出一样东西来,我看了一眼……是我的小灵通,四分五裂的小灵通,屏幕烂了,后盖没了,按键也塌陷得一塌糊涂。
我说:“这……是咋了?”
沈秋颜说:“我等会儿再跟你说行么……”沈秋颜的目光落在刘老师和梁乐琳那边,刘老师已经走了过来,保安把刚才打我的那些小混混们带走了,但却没有为难我,我想大概是要刘老师亲自来“收拾”我吧。刘老师上前来,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伤好像不少,不是一天的了吧?”
我撇了撇嘴,。
刘老师说:“你们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行不行。”语气是商量的语气,我不去显得很不好,但我实在是不想去,犹豫再三,我说:“老师,不如就在这里说吧,我身上还有伤,都不怕站着,我想你站多一会儿也不会很累吧。”
刘老师叹了口气,说:“好,那就在这里说。”他顿了顿,又说,“知道今天为什么他们让我过来救你,我就立刻带人过来了吗?”
我没回答。
那老师说:“萧凌,我非常信任你,你知道么,我非常信任你。从第一次你跟我说话,到后来你好几次在办公室里你跟老师们针锋相对,我可以看得出来,你骨子里有一股劲。虽然我很清楚,你在这个学校里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劣迹斑斑了,但是你的那股劲我相信我没有看错。”
我说:“老师,我们可以说重点么?你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刘老师叹了口气,说:“我不希望你这个孩子就这么毁了,混这条路不好走……”他又看了一眼沈秋颜,说,“你们俩是不是在早恋。”
我听到“早恋”这两个字觉得有点可笑,那个时代非常时兴说“早恋”这个概念,回想起来,学校对这方面抓得还很严,只不过对我们这些混子们不闻不问而已。不过,大概每一个“早恋”过的孩子都会有这种感觉。当年,当老师和家长们在我们面前说自己“早恋”的时候,都会觉得好笑,我们觉得我们的爱情一样很神圣。
而事实也是如此,年少的爱情没有杂质,有时候反而的确比较神圣。
我说:“我们是在一起了,什么早恋不早恋。”沈秋颜也一直挽着我的手臂,看着刘老师。
刘老师说:“我对早恋,没有什么反对的。”
我心里惊了一下,但还是没说话。
刘老师继续说:“但是我想问你,你这么一直混下去,真的是对你旁边这女孩子……哦,沈秋颜同学,你真的是对她负责么?你看看今天的你们,浑身是伤……”他的手在我跟前示意了一下,说,“你们以后难道都要这样?”
我说:“这不用你管。”
刘老师又说:“我只是想让你清楚,你以后的路不该是这么走下去的,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你喜欢的人?”
我怔住了,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沈秋颜的那个叔叔,姓李的说的那些话,这些话,虽然听起来那么刺耳,甚至让我感觉特别恶毒,可是有什么错?的确,我保护不了沈秋颜,我们在一起才短短几天,已经遭受了这么多的危险。
就在我无言以对沉思的时候,沈秋颜忽然说:“刘老师,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她态度非常冰冷。
刘老师说:“我是为了你们好……”
沈秋颜说:“我们不需要你来‘为了我们好’。”
刘老师好像被哽了一下,我稍稍抬眼撇了撇他的脸,觉得他好像撞在了墙壁上一样尴尬和无奈。
沈秋颜说:“刘老师,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你爱怎么过你的生活是你的事,而我们,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连我都还没有怀疑过萧凌,你凭什么质疑他?”
“不懂事的小孩。”刘老师摇头。
“懂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