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难道。。
“哎。”一声沉重的叹息声自飞兮声旁不远处传來。她扭头看到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阳光能晒到的板凳上唉声叹气。
老太太见她回过神看她。便道:“原家好端端的一个儿子。谁知道三岁生日还沒到这孩子竟然就被发现精神上有毛病。这能怎么治啊。哎……白瞎咯。”
飞兮明白过來。心下也为那孩子感到遗憾。
一个人。两个灵魂。那将是什么样的精神世界。
如若是先天就是如此。飞兮还真的会为之感到伤怀。可如果是后天造成。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令她万万沒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亲生母亲逼迫孩子成为这样的人。她不知巫夫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到飞兮方才的质问。巫夫人显得心情也有些波动。“你也说他们现在过得都很好。你们为何还要出來破会我们母女的安宁。我不管你们是谁。总之我不会容许你们插手我邢家内部的事。”
飞兮急道:“巫夫人。你难道还要一错再错吗。您已经毁了云隐的半生。难道您还要再让错误继续终老。”
“夫人。”白洛轩道:“云隐有权利知道真相。可以这么说。您这样做看似是不想打破这份‘和谐’。但却是您以一己之私换回來的。这对云隐并不公平。”
“话说云隐如今已经二十一了罢。花季之年竟然就这么被断送。啧啧。”重锦咂咂舌。“真可惜。即使现在她还有容貌在身。可还有几年够她荒废的呢。”
巫夫人偏过头道:“我女儿这辈子不会再嫁。她与我相依为命便足矣。”
“你太自私了。”飞兮气极。走到巫夫人面前道:“夫人。您敢说这也是云隐的心愿。您左右云隐人生的同时。就沒想过逝去的邢园主会作何感想。如果是我。恐怕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地下都不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妻女如此生活下去。”
“邢岳……”巫夫人忽然慌张地摇着头。
“邢岳。”她兀地站起身对着头顶上方喊道:“邢岳。你不会生气我如此培养我们的隐儿对不对。你不会的。不会的……”她捂着头表情痛苦地嘶喊着。
飞兮抱住她道:“巫夫人。巫夫人。您冷静一点!”她觉得。几个人或许说得太过火让巫夫人一时无法接受。为此她忽然间有些愧疚。搂着她的后背轻轻抚慰她。
巫夫人仰面抬头之时已是泪如雨下。她捉住飞兮的肩膀道:“我这么做真的就错了吗。你们说我自私。可这么些年來我又得到什么了。”
她哭诉道:“邢岳一夜之间心梗发作离我而去。你们可知道心爱之人一夜之间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身体躺在你身边的滋味。曾经温柔的目光、温柔的手、温柔的怀抱。所有温柔的宠溺都离你远去。永远也回不來了……”
她的泪水似泉涌般流淌。经过沧桑又分布皱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显得那般无助。“我当时也算是富商大户人家的小姐。他是江湖上的一代豪侠。嫁给他能得到如此阳刚又炙热的爱情是我做梦都沒有想到过的。”
巫夫人的脸上渐现喜色。“成婚之后。他退隐江湖学着经营当铺。很多事也都不需要我操心。他说我只管照看一下家中的琐事便可。跟着他那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被幸福笼罩。沒有丝毫的就不安与惶恐。直到。。”
她抽泣一声。哽咽道:“直到他离开。生命里的支柱全部撤离。我就像失去灵魂一般手足无措。我的双亲早已过世。从此这世界上我已再无亲人……”
“可您还有云隐。”飞兮安慰道。
“是啊。我本來觉得生无可恋。因为即便一些亲友总是会來看望我。但我心里的孤独是任谁也无法填满的。可是。就是这个时候。老天爷赐给了我隐儿。赐给了我希望。”
巫夫人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当我得知这个小生命就在我的腹中。已经有两个月大的时候。我觉得邢岳并沒有离我而去。而是以另一种方式陪在我身边。我整日给腹中的孩子讲他们父亲的故事。整日告诉他们一定要是一对兄妹。你知道么。”巫夫人直直地望着飞兮道:“邢岳最大的心愿就是生一对男女。他说这样家里才会热闹。”
“我日日夜夜地祈求。日日夜夜地期待着腹中宝宝的成长。就连睡梦中都看见他们欢快地朝我蹦跳过來。邢岳跟在他们身后对着我笑……”巫夫人的眼中慢慢由喜悦转为惶恐。“直到有一晚。我梦见邢岳严肃地对我说。他要把儿子带走。让我自己好好地过。我使劲想追上他不让他走。可是、可是我却动弹不得。夜里。我终于被这反反复复的噩梦惊醒。醒來后便发现自己的下肢有粘腻感。肚子痛得像一股火在燃烧。”
“是孩子要出世了。”飞兮问。
巫夫人点头道:“是啊。孩子出世了。整整比大夫预计的要提前一个月。折腾了一晚上和一上午。孩子总算是平安降生。当产婆告诉我是个女婴时我便问她。那男孩儿哪去了。产婆说。只有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
“我不相信。我央求她再等等。可能不是意料的哥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