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上的泪擦干,凌洛伧沒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站着,叶子杉想要去牵那只手,无奈伤口依旧剧痛着,于是缓缓走到她面前,沒想到居然一眼瞧见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便愈发澎湃起來,他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女子,始终是自己的伧儿啊!
犹疑片刻,他将脸微微凑近,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清甜的香味:“和我离开,好不好!”
好不好,凌洛伧问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一切跟着这个男人离开嘛,可是明明对他一无所知,纵使自己真的是凌洛伧,也未必会答应,不然的话,这个男人又怎么会娶别的女人呢?
然而她试图张嘴拒绝,可是喉咙却好似干涸似的,完全发不了声响,这是在故意和自己作对吗?良久,她才想起來水囊中还应该有一些水,便低头寻了寻,然而却只找见被割破皮的空囊,她苦笑一声,干脆一屁股坐了下來。
叶子杉对她的举动很是震惊,可是起码她沒有即刻拒绝自己,那说明一切还都有希望,于是也跟着蹲坐下來,勾着眼底的温情:“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这样吧!我们可以去下一个镇集休息一下,离这里应该不远,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凌洛伧忽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心底却轻笑一声,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呢?就确定我会让你跟着吗?不过眼下,她实在有些又累又渴,什么决定都做不了,也只有先找地方休息一下了。
沒有回答,她倏地站起身,抬脚就往前走,然而却不听身后有任何动静,回头望一眼,见那男子脸上笼着一层无奈的阴霾,便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上扬着一个好看的弧度:“再不跟上,恐怕就真的跟不上了!”
好似听到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叶子杉完全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腾”的一下直直站了起來,快步便与凌洛伧并肩而行,也不急着说什么?只是勾着一抹幸福的微笑,静静享受着这份久别重逢的温暖,似是好久都沒有体会过了。
南京郊外,叶澜深邃的目光望向山脚下的碧瑶山庄,紧了紧捏着的拳头,却始终沒有再迈前一步。
云碧瑶,我终于还是來了,这么多年,尽管你做了多少有违天理的事,我都强迫自己不去找你,还妄想着有一天你会明白,却沒想到你这么执迷不悟,我的功名利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去在乎,可是?你却利用子杉來威胁我,那么今日,就让一切都有个了断吧!
眯起眼,他看着泛起昏黄的天际,到底收拾了脚步,毅然决然向山庄大门走去。
看门的弟子见有一神色匆匆的男子正朝自己走來,不由得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待发现來者并不认识后便一脚跨边挡在了门口,好看的小说:。
叶澜波澜不惊,只是淡淡道一句:“我來找你们主上!”便又往前逼了一步。
尽管这个男人一脸正气,然而却让人觉得來者不善,小弟子紧张的抬脚上前,望着他一脸肃穆,咽了咽口水:“主上说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岂料叶澜突然瞪大眼珠,一手掐上这个年轻弟子的喉咙:“看看清楚,我是不是闲杂人等!”
果然有杀气,小弟子好不容易挣脱了他强有力的手掌,惊骇着神色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向了主殿。
叶澜不屑的冷笑一声,转头扫一眼听到声响纷纷赶到大门口的七八个青涩脸庞,抬高了嗓音:“都不用给我带路,我知道你们主上在哪里,她那么偏执,一定不会愿意更改自己的习惯,现在定是在主殿的暗房内静修!”
听着这男子语气中的嘲弄,这些才初出茅庐的弟子个个惊诧的对视了几眼,却依旧固执的不愿意让开道去。
“沒想到云碧瑶还有点本事,把你们收的服服帖帖,不容易啊!”叶澜轻轻晃动着脖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叫那些人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也都“唰唰”拔出准备好的剑,一触即发。
叶澜不屑的看了看这群乳臭未干的孩子,有几个甚至还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最大的也不过双十年华,他轻声笑了起來。
其实,他并不是真心想要为难这些孩子,只是想到他们年纪轻轻,却居然愿意跟着云碧瑶为非作歹,善恶不分,就觉得胸闷,又想到那些因为这个女人一己私欲而害死的各地官员,以及变得人魔不分的凌洛伧,就更加气不打一处來,飞起一脚连连踹上那几个挺直的胸部。
利索的从地上爬起,这些年轻弟子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虽然眼底尽是厌恶和愤怒,然而却见这个男人下手甚轻,简直就是点到为止,也都愈发困惑起來,根本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有一点他们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的功夫绝非一般,于是尽管还是坚守阵地,却都识趣的向后退了半步。
望着这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叶澜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教训他们一番,却听到一声斥骂带着微怒的语气,好似从天空的尽头传來一般,洪亮却悠远:“闹够了,就统统给我下去!”
叶澜勾出一抹微笑,纵使声线中多少包含着一丝岁月的痕迹,却还是很明显能分辨出云碧瑶特有的高傲和清冷,然而环顾一周却并沒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