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躺倒在泛着阵阵清香的怀中,叶子杉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几欲站起身,无奈伤口太深,只要一动弹便一阵钻心的疼,于是,只得勾着嘴角对上那双竟笼着一层责备心疼的眸子:“我沒事的,只是,皮外伤!”
看着叶子杉笑得越发宠溺,凌洛伧这才反应过來是自己的眼神太过暧昧不清,而让他误会了。
她抬头张望一番,便轻轻架起他的肩膀,半拖半拉的将他挪靠到一棵大树下,然后起身故意嫌弃的拍了拍衣裳,发现自己的左边肩膀处因为被撕下的轻纱外衣而裸露在外的胜雪肌肤,脸颊立刻飞上一团红晕,然而却无奈沒有东西遮挡,更是回忆起方才差一点就叫人羞辱,便伸手勾着肩膀,站着半天沒有动静。
叶子杉看着还在向外淌着的暗红色,苦笑一声:“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死吗?”
凌洛伧听到他有些调侃的声响,急忙不明所以的回头,然而见到那衣衫上越发明艳的血迹后,这才恍然,尽管依旧一副清冷不屑的模样,脚却不由自主的向他走近了过來。
“即使是死,也只可以死在我的剑下!”她扫一眼地上的几具尸体,想了想,朝着最远处的高于生走去。
三下五除二后,叶子杉看着她手里握着一块那男子衣服上的布料,心下竟涌动着阵阵暖流。
举着那块布料,凌洛伧想了想,终于还是皱着眉头凑了上去,却被叶子杉一把叫停。
“怎么了?”她微恼,撇撇嘴。
叶子杉指指她白璧无瑕的肩膀,接着便继续勾着嘴角,好不邪魅的笑了起來。
凌洛伧心下一惊,看着他从未有过的笑容,竟有一瞬间的沉溺,旋即立刻清醒过來,鄙夷的看着手上的布料:“我才不会用那个畜生身上的东西!”
叶子杉无奈苦笑一声:“我是说,拿我的衣服披一下!”
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不太自然,凌洛伧原本想要拒绝,以她的性格也完全只会拒绝,然而面对这男子的百般温柔,她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接着看着他费力的单手想要将外衣拖下却无数次牵扯到伤口,原本汩汩的鲜血流的更加大量,她犹豫着却还是伸出手,帮他脱下了衣服,披上了自己的肩膀。
嗅着外衣上散发着的阵阵血腥味,她刚想厌恶的皱眉或者冷嘲热讽一番,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沒有这层用意,竟无端心虚起來,于是连忙将高于生的那块布料利索的包上叶子杉肩膀处,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细瞧才发现,那道伤口居然有一寸多深,已经可以清晰看见皮肉外翻下裸露的累累白骨,凌洛伧一阵触目惊心,刚想要加快手上的动作,却看他表情狰狞的倒吸着冷气,便下意识的轻缓了力道,。
包好伤口,她拍了拍手,站起來,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救我一命,我还了,接下去该做的我还是会做!”
叶子杉听着这话,不出声,良久才屏住呼吸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双黝黑的瞳仁:“我说过,命是你的,想取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讨厌他这种淡淡的嗓音,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用情多深一般,恼得凌洛伧就想狠狠给他几刀,而更可恶的是,她这种欲杀之而后快的心情,竟然已经从之前的犹豫到现在,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走吧!”好似累积了很久的情绪终于被自己直面一般,说出这句话得时候,她竟然重重舒出一口气:“不管我问到的结果如何,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到底,还是不忍杀他,即使曾经怀疑过自己就是凌洛伧,然而想到将要面对云碧瑶,那种更愿意自己是冷念的想法便鬼使神差的占据自己的大脑,或许是既來之则安之,或许是这个凌洛伧似乎有太多的恩怨情仇,自己实在无奈理解和面对,抑或者是这个叶子杉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去的执念,她无以为报,既然如此的话,还是冷念來的更轻松洒脱一些。
而自己的那句“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实则是在说,这样,我就不会杀你,即使自己真的是冷念,也一样不会杀你,而这种莫名情感的源头,是为方才一事的报恩,自己的不忍,还是想要替凌洛伧还一份情呢?
说不清,也道不明,随他去吧!总之,希望之后都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了。
这么想着,凌洛伧握着手上的绝念,正预备扬长而去,却听到身后的脚步竟然紧紧跟着,她竭力抑制自己的怒火,回过头,叶子杉明媚的微笑竟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耀眼起來。
“不杀我,你怎么和云碧瑶交代!”
凌洛伧好不容易收回目光,回头:“不用你管!”
然而他却不依不饶,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尽量加快了脚步:“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云碧瑶把你变成冷念,就是想要离间我和你,从而报复我爹啊!”
凌洛伧不说话,脚步却越來越快,叶子杉咬着牙,尽量忍着因周身的震动所牵扯出伤口的疼痛,好不容易挡到她面前:“我不想再看着你出事!”
凌洛伧终于停下脚步,却随之冷笑一声:“好,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