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微暗,牢房里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并排坐在一起,警觉得盯着同一个方向,就在三人如临大敌般得等待着楚君河前來救援时,牢房里忽然传來凌乱的脚步声,凌韵心头有种不详的预感渐渐涌了上來,这时,牢门外面传來一阵开锁的声音,思颖心头大喜:“有人來救我们了!”
男子撇撇嘴,不以为然得说道:“我猜,你们就快要大祸临头了!”
思颖不解,正要追问他说这话的缘由时,三人所在的牢房木门已被拉开了,有个身穿衙役制服的男子朝她们不耐烦得嚷道:“有人來接你们出去,还不快走!”
思颖正要起身,一只手却被凌韵暗中牢牢拽住了,凌韵用眼神向思颖传达这四周已遍布着危险的讯息,见她们迟迟沒有动静,衙差冷笑一声,面目突然只见变得无比凶恶:“再不走可就永远别想离开这儿了!”
这话似是警告,又像是在刻意提醒着什么?凌韵按兵不动,思颖想动又不敢轻举妄动,心中顿时方寸大乱,又等了一小会儿功夫,衙差见她们二人仍是不为所动,满脸阴森得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留,既然你们舍不得这儿,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只是两位可千万别后悔才好!”
思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并不知道公主心里到底还有什么顾忌,也不知道这衙差话中的另一层深意到底是什么?她只是天真的以为,二皇子定是想到了办法,然后來接她们了,见那衙差转身要走,凌韵望着他的背影道:“麻烦这位衙差大哥替我转告宰辅张大人一句话,他日若有机会,凌某这几日所受之辱必当加倍奉还!”
那衙差在原地顿了一下,回过头來不屑得瞟了一眼说话之人:“就怕你沒有这个机会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望着衙役消失不见的背影,思颖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姐你怎么知道刚才那是个陷阱!”
凌韵凝神细思,目光之中闪烁着点点让人费解的光芒:“只是一种感觉,你沒发现今夜牢房四周显得格外寂静吗?”
思颖心中一阵困惑:“每天晚上不都是这样的吗?”从來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整个牢房就静得好像除了她们三个,再也沒有别的囚犯似得。
“说你笨,还真不是一般的笨,你难道沒有发现今夜连虫叫声都沒有了吗?”坐在角落里的男子冷不丁得开了口。
“那是,那是因为虫子也要睡觉休息呀!”思颖心中明明已经赞同他的说法,嘴上却还是不肯承认。
“看來他们是打定主意不会让我们活过明天早上了!”凌韵沉重的话语让正在斗嘴的两人心中同时猛地一惊,牢房里顷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阴森之感。
等他们意识到危险已经濒临他们身边之时,整座牢房内已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而來,呛得三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三人所在牢房的一整面墙壁轰然向外倒塌了下來,紧接着牢房之内猛然晃动了一下,三人尚在惊魂未定之中,就见狭小的牢房地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足可容身一个人的大洞。
“公主,我们是二皇子派來的,牢房随时可能爆炸,请您跟随属下速速离开这里!”凌韵正要上前查看,忽然从地洞里跳上來一个黑影,來人单膝跪地,语气恭敬得向她禀报着此刻牢房外面的情况。
“你可有信物,若是沒有的话,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其他两人正在为此感到庆幸之时,凌韵却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比吃惊的话语,从她决定走上复仇之路的那天起,她就已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先出去了再说也不迟呀!”男子情急之下只得扔给她这么一句,凌韵却始终坚持非得看到信物才肯随他一起出去,时间在慢慢地流失掉,牢房内的四人一时却陷入了无法打破的僵局。
“走吧!原本打算在外面接应你,现在看來我若是沒有亲自跑这一趟,你是说什么也不肯走的了!”寥寥数语让整个牢房里的人蓦地同时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一身月白色长衫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四人身后,仿佛是踏月而來一般,给整件阴暗的牢房里带來了点点银色的冷辉。
“殿下,你怎么………”思颖呆呆得看着眼前的楚君河,明知他为了公主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可是万万沒料到他竟不顾危险得亲自來了。
昨日陌生男子去到二皇子府报完信后,楚君河立刻派人前去查证,在确定了男子所言均属实情之后,他又即刻调集人马,连夜在府衙地牢底下挖通了一条直达外界的秘密通道,原是打算在通道出口处接应她们的,但终是放心不下,于是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众人跳进隧道之后沒过多久就听见身后传來巨大的爆炸声,爆炸声平息下來后,地道里又恢复到原有的静谧之中,想到从佛像流泪到牢房爆炸,这一系列精密的布置竟然只是为了对付她一个人而已,凌韵心中不禁觉得一阵好笑。
翌日中宫殿内,接到府衙地牢已被炸毁的消息后,皇后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无法形容的喜悦,当日皇上一心想与北国缔结亲盟之时,她就早已经料到了日后的这一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