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不可闻的轻息声,自他的唇上移开,手被放入云被中。
白衣如雪,面若温玉,他起身,俊美的墨眸看着我,仍旧是淡雅的浅笑:“你的……病尚未好,先歇息下,我就在外室,有哪里不舒服喊我!”
楚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眸子里清波荡漾,隐去了轻涩,踱出了黛金屏风后。
薄被底下的手攥紧,掌心还有他的温暖,元吉王帐内,他湛湛温柔似水的眸光,俊雅如玉的面上消褪的红潮,绯若丹霞的唇,轻柔之极的吻,出尘倜傥的风华,翩翩白衣若仙……
张思雨道过‘你跟楚寒会更幸福些,他不用背负太多东西’。
我如德如能,得如此出众绝世男子之青睐,周智英锐的眉眼近在咫尺,同样温柔的声音‘你醉了,凌雪……”
冰刃在心间绞,胸口的衣襟似要揪烂,我死死按住胸口,不让疼痛蔓延。
悠然的笛音响起,清杨幽婉,如诉心肠,丝丝袅袅似在爱与恨之间纠缠缱绻,缕缕饶上心头,这不是和我在府落里听到的笛声一样么。
我怔住,泪从眼角滑落……原來,楚寒一直守在我身边。
都不知道屋内是怎样的摆设,我穿过厅堂,才发现这是一间直通的小院落,露天小院落中,翰黑的天幕上皓月当空,星光微薄。
月光如流水,泻在若干树木光滑的叶面上,宛若明晃晃的碧玉扇, 又有点点青碧的月辉在树叶枝桠间如雨滴漏下,斑驳的黑影在地面上忽闪忽闪的跳动,纵横交错,烛火摇曳。
楚寒一身白衣寐寐立在院中,风神如玉,俊雅出尘,一根碧翠欲滴的青笛横在他指间中,修指白玉莹润相称,流动着优雅柔和的光泽。
笛声余音袅袅,悠然沉寂,楚寒的目光笼住我,隔着夜色深深凝望,相对而立,咫尺凝眸。
月辉清亮斜泻在两人之间。
月影从脚尖散开,我走了过去,他芷兰般的清气润了满面,抬眸凄然看他,已轻泣出声:“为什么……楚寒……你为什么……”
“青丝……”他猛然拥我入怀,胸膛温暖了冰凉的面颊:“对不起,青丝……是我不好……”
我俯在他肩头哀绝的哭泣,忽的推着他的肩膀,满面泪痕的看他:“对,是你不好……如若当初你未來迟……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
我痛哭出声,猛然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向里屋跑去,穿过黛金屏风,扑到床上,埋头哭泣,最后在拗哭的极度疲累和眩晕中浑畺的睡去,好看的小说:。
这一觉睡得竟意外的平实,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心力交瘁,醒來时见到红木雕花窗格外投进的阳光灿烂,屋内明亮无比,透花清水冰纹盏里的紫蕊水仙白碧交错得赏心悦目,清爽润人心,可这却丝毫沒有让我的心情开明起來。
陌生的摆设尖锐而真实的提醒我,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智他要娶别的女人了,娶的竟是上官凌雪,那个阴毒骄横的蛇蝎美人,我最恨也是最恨我的人,智,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娶她比一剑杀了我还要残忍。
为什么非要娶她,难道只是因为她是邻国公主么,这样金枝玉叶的身份,和你倒是很般配,周智抱起那抹艳红的玫瑰色的身影不停的在眼前闪现,这个男人就是口口声声说爱我至死不渝,要带我远走高飞的说要我信他的智么,那个搂着我流泪的智么。
原來……我惨然笑出泪,什么爱你到死,什么绝情终抵不过情长,在所谓的天下大事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那么的可笑和幼稚愚蠢。
芳华,你不是拿得起放得下么,很洒脱看得开的么,被人抛弃的滋味如何,就像一件穿烂的衣裳一样,连个解释也不须要不屑提。
不要想不要想……我疯狂甩头,甩头,甩头……
须臾,猛然停住,极慢的抬首,双眼空洞,我要走,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儿。
脚步失神的往前迈去,侧眼过了屏风撞到一个东西,差点摔倒,冉冉温热的水汽拂在我面上,原來是一个洗澡的木桶,沒有飘着往日熏香的花瓣,清澈得一眼望到桶底的水映出我的容颜。
天,这还是我吗?双眼黯淡无光,嘴唇几乎和脸色一样苍白,面颊瘦得尖尖的……
终于减肥成功了,我竟然冒起如此的念头,水中倒影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扭头撑起身就走,桶沿的微热却温暖了冰冷的指尖,那淡烫留住了急去的脚步,我很冷,心更冷,不如彻底洗干净,浸暖,把一切都洗刷掉,再离开这里。
白衫裙如雪般滑落,我踏进木桶,果然,稍热的水温让我好受许多,脸浸向水中,十指抚过,抬起时一点夺目的殷红如针尖般刺入我眼中。
水面倒影出莹白的胸口上两个血红的‘智’字,如一把双刃剑措手不及的把心捅穿。
“疼么!”他爱怜的话语。
“不疼!”我微笑着说道。
俊眸里深情许许:“这是本王的鲜血,用内力注进去,一辈子不会消失……这是本王知道你的來历后,创的,到时